袁尚自然是希望能够像覆灭七王之乱一样,将孙策一举覆灭。便问道:“策将安出?”
阴夔见袁尚终于意动,不再只顾西逃,立即详细的解释道:“吴兵锐甚,难与争锋。然南兵轻佻,不能持久。方今为殿下计,莫若引兵屯北壁下博,此地遏控漳水要路,吴必尽锐攻之。将军深沟高垒,儿时使轻兵会同高览绝黄河口,塞吴饷道。使周瑜、诸葛亮相敝而粮食竭,乃以全制其极,破吴必矣”
“北屯下博?”闻言袁尚脸色再度一变,他现在最恐惧的事情便是被诸葛亮隔绝在冀州东北之地与邺县相隔。
再往北进军,那不是更孤悬于外,置自身于险地?
所以他立即斥责道:“此计不妥,与邺县隔绝,我等危矣,此乃自投罗网也。”
此时阴夔涕泪,悲鸣曰:“殿下!幼隼亦有展翅独飞之时,乳虎尚能咆哮于谷。此时河北士众,赵国文武,皆待殿下撑起局势,揽狂潮于危局。邺县已再无强军,殿下何栈恋而反?”
“今若弃安平重镇,舍三军将士而归于邺城,殿下纵安然而归,又复何用?只待成擒而!”
此刻阴夔简直恨不得耳提面命,苦口婆心的骂醒袁尚。
你已经不是若刚刚弱冠,不能自持的年轻人了。
故之英豪霍去病十七岁就已领兵,骠扬漠北,铁骑纵横。
而你遇事还想着逃回邺县,找陛下庇护!
可陛下已经老了,兵权都交给你太子了。
你此时已经是孚天下之望,如何还能想着逃回陛下羽翼之下?
就算你成功逃回了邺县,还有什么用??军队一旦倾覆,难道等着像袁术一样,被困杀在都城当中?
其实这也是自古以来,任何诸侯都会面临的困境。
军队交给亲信,亲信就难免能力不足,无法撑起大任,败仗一箩筐,遇事难以匡社稷。比如曹魏,但凡曹魏的各方都督不是夏侯惇、夏侯渊、夏侯尚、曹仁、曹休这一类的,也不至于打那么多败仗,仅是曹仁、曹休和夏侯尚三位都督,葬送的军队恐怕就不下十万。多出这十万精兵,曹魏很可能就不仅仅是三分天下的局面了。
但军队不交给亲信,交付给外姓武将,就没办法保证他们的忠诚。袁术就是整个袁氏的前车之鉴,袁术称帝之后,部将叛乱无数,各自拥兵据守一方,拒不向寿春驰援,更甚至强如孙策这种藩镇直接振臂一呼,率军攻入了寿春,砍下了袁术的首级。
袁绍这里局势已经算是不错了,他河北的军队大多保持了忠诚,尤其袁尚这里,哪怕经过两战皆败,还有两万余士众,依旧追随在袁尚营中。
有这两万袁氏嫡系,就不至于使河北出现大将叛乱,挥师直入邺城。
可也正是因为守住了下限,所以河北的上限属实是不高,袁尚并非当世顶级之名将,对垒诸葛亮、周瑜、张辽、太史慈等名将委实有些难当!
尤其是眼下的局势,宋军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大军已经横扫青、冀!
此时宋军的北伐打了三个月,可谓是战果斐然,大有一统山河之势。
袁尚便说道:“卿亦有所言,吴兵甚锐,难与争锋,其大将诸葛亮统帅十余位将军北伐,已虎吞青州全境,袁谭战败,更使冀州板荡,近四郡之地,不复为我所有。其北伐大军长驱直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青、冀之间,难挫其缨锋,孤何以当之?”
袁尚所言,归根到底还是他的勇气不足。
宋军北伐的右路的确是长驱直入,战事顺利,三月的时间已经从青州打到了冀州,夺取数个郡国,近乎拓土一州。
但这并不意味着宋军是绝对无敌的,若赵国有一位忠壮之士,在此危难之时能率一万步骑渡过漳水,驻守坚城之中,誓与城池共存亡,则必定能挡住宋军的兵锋数月。
只是袁尚显然没有这种勇气与决心,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做到这一切。
所以阴夔立即说道:“殿下,我赵室非不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