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05章（第1页）

却说狐偃在城内，看见北门起火，慌忙带兵来看。见僖负羁家中着火，急忙令军士扑救，待到大火扑灭时，他家已烧得七零八落了。找到僖负羁，他已经被烟熏倒，不省人事。僖负羁之妻抱着五岁儿子逃到后园水池中，才得以幸免。狐偃打听到是魏犨、颠颉二人放的火，大吃一惊，不敢隐瞒，立即报给晋文公。

晋文公先到北门看望僖负羁，僖负羁睁开眼睛看一看，就瞑目而亡。晋文公叹息不已。僖负羁妻子抱着五岁孩儿，哭着拜倒在地上。晋文公也不禁泪下，对她说：&ldo;你不必愁，寡人为你养育孩子。&rdo;当即授予怀中小孩为晋国大夫，嘱托众臣按时发放俸禄，并赠给金钱布帛，厚葬僖负羁。

当天，晋文公命令掌管军法的司马赵衰，诛杀魏犨、颠颉。赵衰劝道：&ldo;这两个人有十九年跟随君上周游列国之苦，且最近又立军功，将功折过，可以饶了他们。&rdo;晋文公大怒说：&ldo;寡人之所以能取信于百姓，是因为有法令。臣不遵守法令，不可以说是臣；君不能对臣正法令，不能称为君。君不君，臣不臣，怎么能建国立业？众位为寡人立功很多，如果都可以违反法令，擅自做事，寡人从今以后就不能再下一道法令了！&rdo;赵衰又说：&ldo;君上的话非常对，但魏犨天生勇将，其他人都比不上，杀了实在可惜！而且犯罪有首犯、从犯的区别，臣以为杀颠颉一个人，足够警告众人了，为什么二人都要杀掉呢？&rdo;晋文公说：&ldo;听说魏犨胸部受伤起不来了，为什么怜惜早晚就要死的人、却不执行寡人命令呢？&rdo;赵衰说：&ldo;请让臣以君上您的名义去探视一下，如果他快死了，就按君上说的去做。假如仍然能够驰骋，就留下这员虎将，以备将来之用。&rdo;晋文公点头说好，便让赵衰去探视魏犨的伤情。

到死也不能丢了形象

话说赵衰奉晋文公密令，坐车来看魏犨。因受伤而卧床的魏犨听说只有赵衰一人前来，便自言自语说：&ldo;这是来探察我生死如何，要对我施行刑法。我魏犨一生勇武，到死也不能丢了形象。&rdo;便命左右军士拿来一匹布帛，说道：&ldo;替我把胸伤裹起来，我要出见司马。&rdo;左右军士劝道：&ldo;伤得如此严重，不应起床。&rdo;魏犨大声喝道：&ldo;我的伤死不了，不要再多说了！&rdo;左右军士慌忙将魏犨扶起，用布帛将胸伤裹住。魏犨强忍疼痛，穿上服饰，出来见赵衰。赵衰问：&ldo;听说你受伤了，还能起床吗？君上派我来问候你的伤情。&rdo;魏犨说：&ldo;君上派的司马到了，我能不起来吗？我知道罪该处死，但如果能够获得赦免，将用余生报答君上的大恩，决不敢再放纵自己。&rdo;说完，魏犨向前跃了三次，向上跳了三次。赵衰说：&ldo;请你保重身体，我为你向君上说情。&rdo;便回去向晋文公复命。

赵衰向晋文公奏道：&ldo;魏犨虽然受伤，但仍能跳跃，而且不失君臣之礼，不忘报效君恩。君上如能饶恕他，今后他一定会以死相报。&rdo;晋文公喃喃说道：&ldo;假如能够申张法令，警告众人，寡人难道乐意多杀人吗？&rdo;

晋文公命人将颠颉押到，晋文公骂道：&ldo;你烧僖负羁家是什么用意？&rdo;颠颉答道：&ldo;介子推割股啖君，还被烧死，何况僖负羁只贡献一盘饭了！臣想让他也归附介山的祠堂中！&rdo;晋文公怒上加怒，愤愤说道：&ldo;介子推逃避封禄，不愿做官，寡人有什么罪过？&rdo;便问赵衰：&ldo;颠颉主谋放火，违抗军令，擅自行动，该当何罪？&rdo;赵衰答道：&ldo;按军法应该斩首！&rdo;晋文公喝令动手。晋文公又问赵衰：&ldo;魏犨与颠颉同行，没能劝阻，该当何罪？&rdo;赵衰答道：&ldo;应该革职，令他立功赎罪。&rdo;晋文公便撤掉魏犨之军职。

处罚完后，晋军将士们互相论道：&ldo;颠颉、魏犨二将，有十九年随主流亡大功，一朝违背法令，或被砍头，或被革职，何况别人了！国法没有私情，大家都应小心遵守！&rdo;自此以后，三军肃然，不敢半点违令。

再说楚成王率楚国大军并陈、蔡、郑、许四国兵马征伐宋国，攻占了缗邑，直到宋都睢阳，四面筑起大营围困，想等睢阳粮绝后投降。正当楚军团团围住睢阳时，楚成王接到卫国紧急求援，未几天，又接到卫国求救报告：&ldo;如果救兵再不到，卫国就保不住了。&rdo;楚成王说：&ldo;卫国新近依附楚国，不能不救。&rdo;便留下令尹成得臣率大夫斗勃、斗越椒、斗宜申等继续围困睢阳，自己率领中军亲自去救援卫国。

蜥蜴断尾以求生存

楚成王走到半路，听到晋军已从卫国攻到曹国。楚成王正在商量怎样救曹，很快又有探子来报：&ldo;晋军已攻破曹国，活捉曹君。&rdo;楚成王大吃一惊道：&ldo;晋国用兵，怎么这样神速！&rdo;始觉害怕，便派人去宋国，命令楚国令尹成得臣撤军，同时告诫众人说：&ldo;晋君重耳在外十九年，备尝艰难险阻，上天成全他，让他领导晋国，使晋国大业兴盛，这些都不是楚国所能对敌的，因此对晋国要知难而退，适可而止。&rdo;楚成王安排完毕，便先率中军返回楚国。

楚国令尹成得臣接到楚成王的命令和告诫，心里甚是不解，他对众官说：&ldo;宋国睢阳很快就要攻破了，为什么还撤退呢？&rdo;斗越椒也认为成得臣说得有理，成得臣便派他回报楚王：&ldo;请稍等几天，等攻破宋国后，再高唱凯歌而还。如果遇上晋国兵马，请让我们楚军与他们决一死战。不能取胜，甘愿军法处置。&rdo;楚成王听后，叫来斗子文问道：&ldo;寡人要召成得臣回来，但成得臣却请求作战，你看如何是好？&rdo;斗子文答道：&ldo;晋国救宋国，其实是为了争当霸主。如果晋国当了霸主，肯定对楚国不利。现在能与晋国抗衡的国家只有我们楚国，如果楚国避让晋国，那么晋国就一定能当上霸主啦。曹国、卫国都是依附楚国的，如果看见我们避让晋国，一定会害怕而归附晋国。大王您不妨让成得臣与晋国相对恃，以坚定曹国、卫国的信心，但大王必须告诫成得臣不要轻易与晋国交战，如果能讲和最好，这样仍然不失南北两分的局面。&rdo;楚成王听从斗子文意见，吩咐斗越椒，回去告诫成得臣不要轻易与晋军开战，能讲和就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