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04章（第1页）

箭如飞蝗一样射来

几日后，晋国兵马包围了曹国都城陶丘，曹共公召集群臣商议办法。大夫僖负羁说：&ldo;晋君这次前来，是为报仇恨。盛怒之下，我们不能和他作战。臣愿意作为使节向晋君请罪，乞求和解，挽救一国百姓的灾难。&rdo;曹共公说：&ldo;晋国不容纳卫国，怎么肯单单容纳曹国呢？&rdo;曹共公身边多是窝里斗的谄媚小人，大夫于朗说：&ldo;听说晋君重耳逃亡路过曹国的时候，僖负羁私下赠送饮食并且出城相送，现在又自己要求作使节，这是卖国之举，不能听从。请君上先斩僖负羁，臣自有退敌之策。&rdo;曹共公说：&ldo;僖负羁作为谋臣，对国不忠，但罪不至死，免于杀头，罢官归家。&rdo;僖负羁含泪谢恩后出朝。于朗献计说：&ldo;晋君重耳刚刚取胜，气势一定嚣张骄横。臣诈写密信，约定黄昏献出城门。预先令精兵手持弓箭，埋伏于城门内，等晋君重耳进入城中，万箭齐射，晋君重耳一定会化为粉末。&rdo;曹共公听从了他的计谋。

晋文公得到曹国大夫于朗的密信，便要进城。中军将先轸劝道：&ldo;曹国兵力没有损伤，怎么知道不是诈降？请试试他们。&rdo;便在军中挑选一个相貌英武，与晋文公模样想像的人，穿着晋文公的衣饰代替晋文公进城，寺人披主动请求为他驾车。

黄昏刚过，城上竖起一面降旗，城门大开，假晋文公带着五百多人，长驱直入。刚刚进去一半多人，只听得城墙上鼓声齐响，箭如飞蝗一样射来。众人急忙调转车头冲出，无奈城门已经关上。可惜寺人披和三百多人，死在一起！晋文公从前路过曹国的时候，许多曹人都认识他。曹人仔细检验一下，才知道射死的晋文公是假的，于朗空欢喜一场。晋军还没入城的军士，逃回来见晋文公。晋文公怒上加怒，派兵加紧攻城。

于朗又献计说：&ldo;可以把射死的晋兵，暴尸在城头上，晋军看见了，一定会伤心异常，攻城就难尽全力。如果拖延上几天，楚国就会派来救兵了。&rdo;曹共公又按他的主意去做。

晋军望见城头用竿吊着同伴尸体，层层叠叠，口中怨恨叫骂之声不绝。晋文公对中军将先轸说：&ldo;将士伤心愤怒，现在该怎么办？&rdo;先轸答道：&ldo;曹人坟墓，都在陶丘西门外。我们可以把兵马分出一部分，围在墓地周围，做出要挖掘的样子。那时陶丘城中一定害怕，害怕就会大乱，到时就有机可乘了。&rdo;晋文公说：&ldo;好！&rdo;便令人在军中传言：&ldo;晋军报复曹国，掘掉曹人坟墓。&rdo;命狐毛、狐偃带领军士，来到曹人墓地，准备明天午时挖掘。

惟独没有见到僖负羁的名字

曹国城内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心惊胆颤。曹共公派人在城头上大声叫喊：&ldo;不要挖墓，这次我们真正投降了！&rdo;中军将先轸也叫人答道：&ldo;你们诱杀我军，又暴尸城头，众军士心中不忍，所以才要挖墓，以泄此恨！你们能殡殓死者，装好棺木送回我军，我们就会召回挖墓军士。&rdo;曹国人说：&ldo;既然如此，请宽限三天！&rdo;先轸答道：&ldo;三天内不送回装好棺木的尸首，别怪我们污辱你们祖宗！&rdo;曹共公果然命人把城上尸骸收拾起来，放入棺木，三天内，装殓得整整齐齐。

中军将先轸定下计策，先命狐毛、狐偃、栾枝、胥臣整顿好兵车，分成四路埋伏，只等曹国开城门送棺木时，一齐攻打进去。到了第四天，先轸派人在城下大声叫道：&ldo;今天还我尸棺吗？&rdo;曹国人在城上答应：&ldo;请解除包围，退兵五里，那时就交还尸棺。&rdo;先轸禀告晋文公后，下令退兵五里。只见城门打开，装着棺材的车从四门推出。才出来三分之一，忽然听到鼓声大响，四路伏兵一齐冲出，因城门被车堵塞，慌忙中难以关闭，晋兵乘乱攻入城中。

曹共公正在城墙之上，被晋国魏犨活捉。于朗跳下城楼企图逃跑，被晋国颠颉抓住斩首。晋文公带领众将登上城楼受捷，魏犨献上曹共公，颠颉献上于朗首级，其余各将士也都有擒获。晋文公下令取来曹国众官登记簿，百名官员都有姓名，按簿收拿，一个也没有逃脱。登记簿中，惟独没有见到僖负羁的名字。有人说：&ldo;僖负羁因为劝说曹君求和，已经被削职为民了。&rdo;晋文公指着曹共公揭披他的罪行：&ldo;你们国家只有一个贤臣，你却不能任用，哪能不亡国呢？&rdo;晋文公喝令道：&ldo;囚禁在大营之中，等战胜楚国，再对他处理。&rdo;曹国众官，凡平日品行恶劣者，全部斩首，并抄没家中财产，用来奖赏军士。僖负羁对晋文公有赠饭之恩，因其家住在北门，晋文公便下令北门四周一带不许惊动，如果有人冒犯僖负羁家一草一木者，定当斩首！

却说晋国魏犨、颠颉二人，平常就有恃功骄横之意，今天见晋文公下令保全僖负羁一家，魏犨忿忿不满说：&ldo;我们今天擒君斩将，君上并没有一言夸奖。一盘饭食，有多少恩惠，却如此厚待？真是轻重不分！&rdo;颠颉说：&ldo;这个人如果在晋国做官，一定会被重用，那时我们就会被他欺压，不如现在放一把火烧死他，免除后患。即使君上知道了，难道真会斩首吗？&rdo;魏犨赞叹道：&ldo;言之有理！&rdo;二人坐下饮酒，越喝越来劲。

你不必愁，寡人为你养育孩子

等到夜深人静，魏犨、颠颉二人偷偷带领军士，围住僖负羁的家，前后门一起火来，一时火焰冲天。魏犨乘着酒醉，依仗神勇，冒着大火，在房檐上奔走如飞，要找僖负羁将其杀掉。谁知道房梁被烧，倒塌下来，&ldo;扑通&rdo;一声，魏犨失脚掉在地上，跌个仰面朝天。只听得一声巨响，一根断梁落下，正打在魏犨的胸脯上。魏犨痛得说不出话来，顿时口吐鲜血。前后左右，火球乱滚，魏犨只得挣扎着起来，攀着庭柱跃上屋顶，盘旋而出。魏犨满身衣服上都带着火，急忙扯得赤条条的，终于免了焚身之祸。魏犨虽然勇猛，这时也疲劳不堪、摇摇欲坠了。碰巧颠颉赶到，扶他到空地上，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给他穿上，一同上车，回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