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无辜?
让她一辈子沦为他伟大爱情的陪衬,她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吧。
他到现在都还在维护窦茗烟,不愿她受半点委屈,真该赞他一句痴心不改,矢志不渝!
窦文漪定定地看着他,早已没了耐心,“到底是谁在败坏?谢归渡,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真让人瞧不起!”
这一刻,她其实很想质问他如此挚爱窦茗烟,为何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可她突然就不想说话了,清冷如玉的谢归渡和她一样,胆小、怯弱、为情所困。
眼前的人,同上一世的他再次重合,在那漫长的岁月里,用他的痴情,默默守护他心中的白月光,却残忍地将另一个女子推入深渊。
谢归渡脸上的血色尽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窦文漪深吸了一口气,没再看他一眼,错身移开脚步,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窦文漪,我们的婚期,日子都已定下了——”
低沉的声音被风吹散,谢归渡的身子有些僵硬,凉风拂面,袖口下的手几乎握成了拳头。
湖水倒映着谢归渡落寞的身影,他深邃的眸中染上了猩红,一股酸涩猝不及防在心间蔓延。
她方才的话是在嘲讽他吗?
谢归渡并不认为救人是件错事。。。。。只要这事窦文漪不说出去,也不会影响到茗烟。
唯有那把琴的事,多少误会了她,落了她的颜面。
可这等小事,她还要记恨多久?
她的性子如此执拗,难道她就不能柔顺一点,大度一点,理解他的难处,多包容他一些呢?
谢归渡忽地闷声笑了起来,想起她脸上从未有过的凉薄,一扬手,那袋子粽子糖被他无情地扔进了湖里。
接着,他又把腰间的鸳鸯玉佩扯了下来,手一扬,想把它一同给扔出去。
那是他们的定亲信物,谢归渡闭上了双眸,那玉佩握在手心几近捏碎。
她真的以为,他离了她不行吗?
自己非娶她不可吗?
笑话!
他不过是不想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罢了。
谢归渡隐隐察觉树丛中有人,“谁?出来!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章公子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章承羡从树丛中跳了出来,完全没有半点偷听别人隐私被抓包的尴尬,“谢归渡,我不懂规矩?小爷我行得端,坐得正,总不会干出强娶别人的事,你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谢归渡不知道他听了多少,语气冷漠,“一个纨绔也敢妄议我的品性?”
章承羡脸色一沉,世人都道他芝兰玉树,只有他才知道他的性子有多恶劣。
他冷然道,“文漪不喜欢你,你还硬要来下聘,脸都不要了吗?你是男人吗?”
谢归渡语气淡淡,“我和漪儿的事,与你一个外人何干?”
章承羡被‘外人’两个字刺激到了,切齿道,“到底谁是外人,还未曾可知!谢世子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她还要请我去樊搂吃鱼脍!”
虽然窦文漪同时还约了好几个人,但是她确实约了他。
“章承羡,”谢归渡眸底满是寒意,“你敢败坏她的名声!”
“败坏名声?你在宴池湖不顾她的安危,只知道救其他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过她的名声?”
谢归渡眉心一跳,猛地挥拳朝他的腹部砸了过去。。。。。。
谢归渡从来不是什么文弱书生,君子六艺,样样精通,自身骑射武艺更是一绝。
这一拳下去,章承羡痛得双眼冒金星,因他答应了姑姑,改邪归正,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个纨绔!
他舔了舔唇角,裂嘴笑了,“谢归渡,这可是你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