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简单对付了几口,苏和斯图加特便前往了三号岗哨。
暮色中的科研中心被笼罩在铁灰色云层下。
斯图加特用绷带帮守卫缠紧指节的动作忽然顿住。
三号仓库外传来金属撞击声,苏抓冲出门时,正看见卡梅隆单手撑着木箱跃过围栏,风衣下摆掠过锈迹斑斑的铁丝网。
“你疯了?卡梅隆?!”苏对着正在追逐可疑分子的背影喊道。
这个总爱把“安保第一”挂在嘴边的家伙,此刻却像追猎的西伯利亚狼般又翻过了带电的铁丝网。
卡梅隆的回应被淹没在警报声中,唯有左臂渗出的血迹在灰墙上留下断续的痕迹。
苏站在原地,两人奔走的方向传来几声枪响。
他清楚——卡梅隆没有带枪。
两小时后,斯图加特用镊子夹起一片玻璃碴,面前的男人疼得倒吸冷气。
消毒水气味在临时警卫厅里弥漫,斯图加特突然将酒精棉重重按在伤口:“下次再表演特技,记得提前预定殡仪馆。”
“嘶…轻轻…轻点。”卡梅隆的额头上流下几滴冷汗。
房外传来一位工人的欢呼:“收工喽!”
斯图加特扯断绷带的手猛地收紧,卡梅隆疼得肩膀一颤却硬是没出声。
这种自虐般的隐忍让苏想起几天前的雨夜,撞见这人独自在靶场对着移动靶连续射击,直到虎口崩裂都不肯放下枪。
“苏,你还记得当时那个孩子快被流弹击中。。。。。。”卡梅隆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
斯图加特注意到他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警徽吊坠,金属边缘已被摸得发亮。
“记得。”苏冷冷道,“可是你又有几条命。”
卡梅隆勉强笑了笑,“当时不是为了追人嘛…放走了就会有人受伤了。”
“我问你有几条命?”
卡梅隆一愣,可能是因为疼痛的原因,他的大脑已经不太清醒了,苏此时的语气与很久之前一位朋友和自己说的话重叠了——
“为什么当刑警?”
突如其来的回忆让卡梅隆瞳孔收缩。
他望着正在寻找器械的银发女子,晨雾般冰冷的灰眸里竟映着跳动的烛火。
“因为。。。。。。”他喃喃道,又扯动嘴角露出惯常的明朗笑容,“想要保护重要的人啊。”
保护?可卡梅隆又自嘲的笑了笑。
这时,一直靠在门框边的苏突然皱了皱眉。
他察觉到了那天和白诺身上一样的气息,那种感觉不论怎样自己都理解不了的气息。
苏抬脚走进了监牢区域。
“等…”卡梅隆抬了抬手。
“怎么了?”斯图加特打断了他,歪了歪头,“你想要我刚绑好的绷带散掉吗。”
卡梅隆咽了咽口水,紧紧的盯着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