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夜眼疾手快,命旁边的术修给两人支起结界。
他被魔搀扶着才能直起身,讼夜忍不住叹了口气。
“去,去找补气的丹药。”
兰山远见过很多人的惨状,可看到问泽遗气息微弱,半死不活躺在怀里,却是难以接受。
痛苦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弯曲手背,他小心翼翼揽住问泽遗,仓皇地往他身上送灵力。
“小泽,醒醒。”
可灵气传到过于虚弱的问泽遗身上,有六七成都留不住,晃悠悠飘散开来。
他手背上沾满了血,想寻干净的帕子给问泽遗擦拭,也是越擦越脏。
“对不起。”
兰山远眼中通红。
他的思绪中全是血,流淌的,粘稠的。
若非问泽遗还有气息,他一定会屠魔域,杀了沈摧玉给他陪葬。
然后,他再去陪他的小泽。
“。。。。。师兄。”
终于,问泽遗勉强发出气音。
“是师兄。”
他想笑,却连笑的力气也没有。
“好多血。”
触感恢复,他不适地断断续续咳嗽。
哪怕闻再多次,他也不喜欢血腥味。
“还疼吗?”
兰山远等他咳过,才给他喂下丹药。
血水从袖边滴落,问泽遗的思绪依旧涣散:“很疼。”
他眼角处的魔纹并未好转,有魔气从中涌出。
“师兄,我想回家。”
左右都看不见,他闭上了眼。
北境太冷,魔域让人喘不过气,隔着屏障传出魔族、人族修士的欢呼声也很聒噪。
好累,他暂时不想管任何事了。
血色汇聚成灯笼的形状,在问泽遗眼前摇摇晃晃。
红丝牵成道,像是回持明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