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说不出话,只顾着往回深深吸气,就连动作都轻微地带着颤抖。
乔书然以为他又要哭,愈发不耐烦。
转而想到夏理或许会与徐知竞提及,只好收敛了情绪,抿出一抹用以调整的笑容,换回慢条斯理的温和语调。
“那不就好了。”她说。
“你乖一点。竞竞喜欢你,你自己也要懂点事。”
乔书然用母亲的身份压迫,以爱来挟制。
夏理沉默地等待她结束这场演讲,悒悒看着母亲伪装出的微笑,见她重新拢起那束花,貌似珍爱地捧到了怀中。
“再长能有几年,徐知竞总要结婚的。”
她这次终于用上了徐知竞这完整的三个字,用以指代多年以后仍能庇护夏家的上位者。
乔书然再清楚不过怎样的语境该用怎样的措辞。
因而她对夏理命令式的口吻并非情急之下的失言。
而是从头到尾都清楚地明白,夏理对于夏家来说,不过是件牟取利益的工具。
第64章
对所谓爱情的质疑是从哪一刻诞生的。
大概就连徐知竞自己都未必能够给出确切的答案。
或许是在第一次为夏理起伏不定的情绪而感到疲惫的那个瞬间。
又或许是长久的积蓄,等待一个寻常的时刻被发觉。
乔书然的到来非但没能如医生建议的那样令夏理的病情好转,反而加剧了他的封闭,似乎坚定地认为这是一种能够保护自我的方式。
气温与日攀升,夏天又要到来。
徐知竞的助理安排地导带乔书然在迈阿密度过春末,于一个天气晴好的傍晚送她前往机场。
夏理一道去送机,路上还是听着母亲不断反复的叮嘱。
对方一遍遍向他强调着,要乖,要听话,要懂事,要温驯谦和,要满足徐知竞的一切欲望。
夏理木讷地点头,强扯出一抹笑,好乖巧地与母亲道别。
徐知竞为他们留出空间,乘另一台车到达机场。
夏理从航站楼出来,阳光照得他一阵晕眩。
他低下头,将脸埋进掌心,屏住呼吸,迫使大脑冷静下来。
再抬眼便看见徐知竞挺拔舒展的轮廓,带着那股熟悉的草木气,温柔地替他挡住了灼人的太阳。
心情似乎会影响到感官。
夏理少有地平静,终于能够余出些空隙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他和徐知竞坐在后座,车内没有放香氛,因而时不时便能捕捉到一丝属于徐知竞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