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带着府医走了进来,他见赵婉宁面色红润,淡淡地问:“王妃,你没事吧?”
“妾身没事。”赵婉宁无比感动。
她心里想着,王爷还是关心她的。
府医给赵婉宁检查了伤势,结果她连皮都没蹭破,更没有红肿、淤青。
登时,裴墨染沉了脸,“本王公务繁忙,夜以继日,王妃却连这么点小事,都要把本王叫回来,你岂有一点王妃风度?”
赵婉宁的嘴半张着,有些难以置信他的指责。
看着眼前人,她倍感陌生。
从前,她哪怕是手磕碰到了,裴墨染都会心疼半天。
可今日她摔下台阶,裴墨染居然怪她没有受伤?
他究竟有没有良心?
眼泪从她的眼眶滚出,“王爷,妾身真的受伤了,妾身方才真的好害怕啊……”
裴墨染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他叹了声,“罢了。”
他在清心阁用了膳,可脑袋里却时不时浮现云清婳的身影。
“王爷这两个月都宿在公廨,臣妾好想念王爷,可又不敢打扰。王爷,您今晚陪陪臣妾可好?”赵婉宁诉说着相思。
裴墨染不由得想到今日蛮蛮的举动,实在胡闹无状。
他想让蛮蛮别再任性,冷一冷她,于是点了点头。
只是,他无心床笫之事,特别是经历过上次被赵婉宁下药。
任凭赵婉宁使尽了解数,裴墨染也无动于衷。
夜深了,裴墨染背对着赵婉宁,心被莫大的不安感包裹。
这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他又冤枉了蛮蛮。
而赵婉宁满脸泪痕,她咬着下唇,唇瓣都咬出了血。
为何裴墨染不愿意碰她?
这一晚,裴墨染彻夜未眠。
但玄音阁中,云清婳却一夜好梦。
……
清晨,天蒙蒙亮。
玄音阁的大门便被推开,一阵沉稳却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庭院传来。
飞霜慌忙将睡得正酣的云清婳摇醒,“人来了,人来了!别睡了!”
云清婳揉揉眼睛,坐起身。
她穿着绸白亵衣,抱膝坐在榻上,痴痴地看着挂在窗边的纸鸢。
就像是一个深闺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