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陈掌柜的账目问题解决了吗?”
沈云岫点头:“那批雪莲被水汽浸过,我让他降价三成卖给军中做伤药,反比原价多赚了两成。”
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将士们需要好药,雪莲虽略有瑕疵,疗效不减。”
许怀夕惊讶于他的商业头脑。这法子既解决了滞销问题,又卖了军方人情,一举两得。
“没想到先生还有经商天赋。”许怀夕笑着看向他。
沈云岫点点头:“兵法云因粮于敌,一个道理。”
他接过空碗,“再睡会儿,晚些时候太医还要来诊脉。”
许怀夕确实又有些昏沉,顺从地躺下。
沈云岫为她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在药物作用下,她很快又沉入梦乡,恍惚间感觉有只温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发梢。
半夜,许怀夕被雷声惊醒。
屋内烛火已熄,只有窗外偶尔的闪电照亮一室。
她正想唤人点灯,突然发现书案前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云岫竟然趴在案上睡着了,面前摊开着几本医书和笔记,右手还攥着一个半成品的香囊。
许怀夕轻手轻脚地下床,凑近一看,顿时鼻尖发酸。
那些笔记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药材的功效与禁忌,字迹工整得近乎虔诚。
而香囊上歪歪扭扭地绣着几朵小花,旁边是拆了又缝的痕迹。
他竟在学女红!
许怀夕小心地取过一件外袍,想为他披上。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照亮房间,她突然看到沈云岫左手袖口有一片暗色痕迹。
轻轻掀开袖口,许怀夕倒吸一口冷气。
沈云岫的小臂上布满细小的针孔,有些还泛着青紫。
他竟用自己的身体试验药性!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许怀夕咬住嘴唇,生怕惊醒他。
他对她太好,她甚至觉得无以为报。
她轻轻将外袍披在他肩上,却忍不住俯身,在他发间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傻子。。。”她无声地说。
三日后,许怀夕病情好转,终于能下床走动。
沈云岫却更忙了,白天处理生意和军务,晚上还要监督她吃药休息。
许怀夕注意到,他眼下青黑越来越重,显然很久没好好睡过了。
“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