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夕胸口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沈云岫是何等人物,即使他在流放路上也一直是不畏强权的。
如今却为了她。。。
“还有呢,”嬷嬷继续道,“先生接手您的生意后,前日竟把积压半年的那批茯苓卖出了三倍高价!
王掌柜说,先生谈判时用了什么围师必阙的策略。。。”
许怀夕忍不住轻笑。
那是《孙子兵法》中的战术,没想到沈云岫竟用在商谈上。
笑着笑着,她又咳嗽起来,吓得嬷嬷连忙拍背顺气。
换好干净衣裳,许怀夕感觉清爽不少。
她让嬷嬷取来最近的账本,靠在床头翻阅。
沈云岫的字迹铁画银钩,记录却异常细致,连每笔交易的对方背景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翻到最新一页,许怀夕突然蹙眉。
“锦绣阁”三笔购药记录被朱砂圈出,旁边批注“可疑”。
这是家新开的布庄,为何频繁购买大量药材?
而且买的都是。。。
“止血散的材料。”许怀夕喃喃自语。
一个布庄需要这么多金疮药做什么?除非。。。
她猛地合上账本。
除非那里藏着伤员,或者。。。刺客!
正要唤人去找沈云岫,房门突然被推开。
沈云岫端着食盒进来,见她已经坐起看账本,眉头立刻拧成结:“谁让你劳神的?”
许怀夕顾不上解释,直接指着账本上的记录:
“锦绣阁有问题!他们买的药材能配制上等金疮药,量足够五十人用!”
沈云岫神色一凛,迅速合上账本:“我已经派人盯着了。”
他顿了顿,“你先把粥喝了,这事我会处理。”
食盒里是一碗鸡丝粥,香气扑鼻。
许怀夕这才感到饥肠辘辘,接过碗小口啜饮。
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开花,鸡丝细嫩,还加了补气的枸杞和黄芪。
许怀夕低头喝粥,掩饰嘴角的笑意。
这粥是沈云岫都手艺。
之前在北疆时,沈云岫经常陪她做饭,给她烧火。
这粥的配比和她一贯的作风是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