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冲锋衣的江伝琛,拉链拉到最上面,琥珀色的眼睛写满不屑,等尹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尹凝身边的空位坐下了。
没几秒,穿着黑色大衣的江伝柘过来给江伝琛送药,并监督他把药吃了下去。
尹凝扯了扯嘴角,“大哥,你们为什么不去头等舱?”
江伝柘礼貌且疏离道:“没位置了,正好伝琛也想见你,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尹凝心情忐忑地看着窗户外面。
凭江伝柘的人脉,头等舱怎么可能没位置。
接下来谁也没再说话,起飞前的嘈杂暂时平静下来。
吃了感冒药的江伝琛没多久就睡着了,抱着胳膊,在睡梦中倚着尹凝的肩膀。
“我把他扶到我这边吧。”江伝柘的声音响起。
江伝琛的头发刺刺的,让尹凝脖子那里有痒感,但她不怎么介意,她知道江伝琛这次生病有多严重。
听见江伝柘的话,她回道:“没事,别把他弄醒了。”
江伝柘的动作停下,重新靠回椅背。
尹凝试探性地问:“大哥,你们也要去冬城?”
“嗯。”江伝柘面不改色道:“去祭拜一下我跟伝琛的爸妈。”
“你们的父母是冬城人?”
“不是,因为一些原因葬在了那里。”他看向尹凝,“伝琛没跟你说吗?”
尹凝失笑,脸上的茫然不像是装的。
几个小时后,广播播报,飞机即将抵达冬城,空气中的冷空气突然袭来。
飞机即将降落的时候,江伝柘侧身,伸手摸了下江伝琛的额头,许是不那么烫了,他的表情不再凝重。
尹凝刚打开手机就接到了裴佑航的电话。
“喂?佑航,我到了。”
裴佑航嘱咐她多穿一点,她轻轻嗯了一声,“你家里那边还好吗?”
“嗯,开始准备葬礼了。”
“好。”
挂断电话,她心虚地看了眼江伝柘,他目视着前方,一脸平静。
江伝琛还在睡,尹凝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尹凝。”
突然,江伝柘叫了她的名字,“如果你先认识伝琛,你还会选裴佑航吗?”
这个问题问得尹凝措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回答,江伝琛醒了。
他揉了揉眼,第一眼先看尹凝。
尹凝的后脑被他的大手握住,江伝琛眯了眯眸,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
他又转头看向江伝柘,“哥,还有多久到?”
“快了。”
出机场的时候,冷空气扑面而来,尹凝浑身一激灵。
旁边的江伝琛轻握着拳头咳了咳,一把夺过她手里又大又沉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