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大鼎,一块泰山石,以及九根从外地运过来的柱子,寓意着“一言九鼎泰山不倒”。
推开房门,年近五十的裴胜意手攒着几根香,对着一尊不知名的神像祭拜。
插好香,他转身,“江总,坐。”
江伝柘没有落座,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供奉的神像,“裴总署也信这个?”
“当然。”裴胜意拂去茶杯表面茶叶,“人不能没有信仰。”
江伝柘挑了下眉,“可有来头?”
裴胜意笑意盈盈地给他介绍,“没什么来头,是寺里的大师给我送来的,说是保平安,定风水,财源滚滚,官运亨通。”
江伝柘嗤笑了一声,解开西装的两颗扣子,在他对面坐下。
“您祈愿这么多,就算是观音在世也忙不过来吧?”
裴胜意笑着摆摆手,身子向前躬,将茶盏置于茶几上。
“别的不敢说,财运的话,这不江总来了吗?”
他笑得薄凉,江伝柘笑得讥讽。
不等江伝柘开口,他再次出声。
“我爸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老爷子确实是药吃太多吃死的,我也不意外,那老头好色,死在床上也算是善终,毕竟爽死总比病死好。”
他笑的时候露出一排黄牙,仿佛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爹。
“不过呢,这事确实跟江家二小姐脱不了干系,虽然她跟老爷子还没发生什么,但怂恿他老人家吃那么多药,也算是间接害死我爸对吧?”
江伝柘笑意不达眼底,“你怎么知道是她怂恿的?”
裴胜意叹了口气,“我爸有个癖好,干那事时喜欢录像,可能是为了欣赏吧,我也不好评价。可当时房间里发生的什么都录下来了,清晰着呢。江总要不要看看?”
他拿出手机,切换横屏给江伝柘看。
“老爷子,你确定你能满足我吗?”
“要不多吃两颗?”
“我怕你受不了。”
“过了今天,小虞就是你的人了呢。”
视频不知道有多久,江伝柘看了不到一分钟,眉头蹙得深深的。
裴胜意笑着收起手机,“这可不是我冤枉江二小姐吧?”
江伝柘没应这话,“她现在怎么样?”
裴胜意知道他说的是江虞,“挺好的,我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就等着江总来要人呢。”
江伝柘看着他,“直接一点吧,我二叔跟你谈成什么了?”
“要么你把江家给你二叔,要么江虞给我。”他端起茶杯,“不得不说,老爷子晚节不保,但挑女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江伝柘不动声色,“我要是不给呢?二叔还真舍得把自己女儿送人?”
“谁知道呢?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只负责给我们老爷子一个交代,这事不光彩,对外我也只能说老爷子是病死的,但没道理我们裴家要闷声吃这个亏,对不对?”
“恕我直言,这个亏您吃不了也得吃。”
江伝柘微笑,私底下手指收紧,“先不论我二叔那边什么态度。总署这边倒让我刮目相看,你爸玩剩下的你这个做儿子的倒也不挑。”
裴胜意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