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异处的尸体中时,我明白了一个可怕的道理:有时候,拯救和诅咒之间
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1932年11月18日那天,我们一起坐在他床上时,我感觉到了这种力
量涌入我体内,也许是拯救,也许是诅咒。那力量从他体内涌出,涌入我
的体内,不管是他体内的什么奇异力量,通过我们的手传递了过来,而我
们通常的爱、希望和善意都无法做到这一点,这种感觉,一开始只是一种
麻刺,随之它像潮水汹涌,变成一种超越了我此前此后所体验的一切力
量。从那一天起,我再也没得过关节炎,没得过流感,甚至连咽喉炎都没
得过。我再没得过尿路感染,连伤口感染都没有。我有过感冒,但很少,
隔上六七年才有一次,尽管不常感冒的人感起冒来通常都很厉害,我却从
来不是这样。那可怕的1956年上半年,我得过一次肾结石。尽管我觉
得,有一些读者可能依然会为此感到奇怪,但当肾结石消失时,我内心真
有点喜欢那种疼痛。那是我24年前尿路出问题以来唯一一次真正的疼
痛。我的朋友和我爱着的同代人一个个走了,死于中风、癌症、心脏病、肝
病、血液病等等,可这些病我一样都没患上,它们都绕开了我,就像人们开
车拐着弯躲开路上的鹿或浣熊似的。在那次严重车祸中,我却毫发未损,
除了划破了手。1932年,约翰为我注入了生命抗体,也许可以说,他用电
击为我注射了生命。最后我终将死去,我当然会死,叮当先生一死,任何
永垂不朽的幻象都消失了,但事实上,没等死神来找我,我早就在找它了。
说真话,自从伊莱恩&iddot;康奈利死后,我已经在找它了。还用我解释吗?
我把这些稿纸重新看了一遍,我那满是斑点的手颤抖着一页一页地
翻去,不明白在那些表达崇高和高尚思想的书里是否真存在什么意义。
我回想着童年时代在赞美耶稣、上帝万能教会里听过的布道,那些确定无
疑的断言,我想起牧师常说上帝的眼睛就在麻雀头上,能注意到他创造的
最不起眼最渺小的东西。当我想起叮当先生,想到我们在房梁上那个洞
里发现的碎木屑,我觉得牧师的话没错。可同一个上帝却把约翰&iddot;柯菲
拿来当祭品,就像《旧约》里的先知野蛮地拿羊做牺牲,就像如果上帝真对
亚伯拉罕下命令,亚伯拉罕就会把自己的儿子当献祭一样,而这个约翰虽
一生懵懂,却只想做好事。我想到约翰说沃顿是借狄特里克姐妹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