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朝那里跑走了。&ot;他指指铁栏外面,大厅对面的拘押室门。
我点点头,&ot;嗯,他会回来的。&ot;
但是他没有回来;叮当先生在绿里上的日子结束了。我们唯一一次
发现他的踪迹,是布鲁托尔在那年冬天看到的:几小片色彩鲜艳的碎木
片,加上从屋梁上一个小洞里散发出的薄荷糖气味。
当时我很想走开,却没有走。我朝约翰&iddot;柯菲看看,他也看看我,好
像很清楚我在想什么。我暗暗命令自己走开,回到值班桌边写报告去。
但是我却喊出了他的名字:&ot;约翰&iddot;柯菲。&ot;
&ot;在,头儿,&ot;他立刻说道。
有时候,执意要想知道某件事情的人真的会倒霉,那时候的我就是这
样。我单腿跪下,开始去脱其中一只鞋。
7
我到家时雨已经停了,北边屋脊上空,亮起了迟暮的月光。我的睡意
似乎随着乌云的散去而消失了。我完全清醒了,而且还能从自己身上闻
到德拉克罗瓦的气味‐‐&ot;去烧烤,我和你,又红又臭呸呸呸&ot;,我觉得这
味道好久都不会散。
詹妮丝还在等我,有死刑任务的夜晚她总要等我。我原来不想把事
情告诉她的,觉得这样会让她担惊受怕,可我一走进厨房门,她就从我的
脸色察觉了什么,非要我全讲给她听。于是我坐下,用冰凉的手掌攥住她
温暖的双手(我那辆旧福特车里的取暖器几乎不发热,而暴风雨一来,气
温就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把她想知道的都诉说了。讲到一半,我竟然失
去控制,哭了起来,这我可真没预料到。我感到不好意思,但也就是那么
一点点;倒是她,每当我的行为偏离了男人应有的轨道,反正是偏离了我
觉得我应该遵循的轨道,她从不给我施加压力。我想,男人要有个好老
婆,那他就是上帝最幸运的造物了,而没有好老婆的,则是最最可怜的家
伙,他们一生唯一的幸运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怜。我哭着哭着,她把我
的头抱在自己胸前,等我发泄完了,感觉好了点……反正是稍稍好一点,
我觉得那准是在我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不是鞋
子,我并没指那个,是与鞋子有关,但不是一回事。我当时真正的想法是,
约翰&iddot;柯菲也好,梅琳达&iddot;穆尔斯也好,尽管两人的体格、性别和肤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