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二年三月初六,卯时的阳光穿透奉天殿窗棂,在牛二虎新铸的「明瞳」炮身上投下菱形光斑。朱厚照盯着炮身「牛」字刻痕,忽然想起林夏照片里的「技术标兵」字样,指尖叩击御案道:「牛二虎,朕准你在尚工局设「验铜房」,专司火器质检。」
牛二虎愣在当场,粗布短打被晨光染成暖金色。他望向王巧儿,见她袖口铁锚纹轻轻晃动——那是铁锚堂「稳妥」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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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初刻,尚工局「验铜房」门前,牛二虎摸着新挂的铜匾,匾上「工」字火漆印还带着松烟墨香。王巧儿递来一本《验铜日志》,扉页有朱厚照朱批:「铅砂可验,人心难测,唯匠人可鉴。」
「牛师傅,」小匠人捧着石墨块上前,「这是刘娘娘送来的新墨。」
牛二虎捏碎墨块,露出内层铅粉:「告诉尚衣局,」他将碎墨扔进炭盆,黑焰腾起时铅味刺鼻,「以后验墨,先用火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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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正,乾清宫内。朱厚照听着张忠汇报验铜房运作,忽然抓起案头的《匠作征信录》:「牛二虎验出七车废铜,全是刘瑾私产?」
张忠低头道:「是,陛下。牛匠人还说,废铜里掺的石墨……」
「够了。」朱厚照摆手,目光落在刘娘娘昨夜送来的赤金炮坠上,「传旨给刘娘娘,就说朕要她宫里的「十」字火漆印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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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三刻,永寿宫内。刘娘娘捏着鎏金匣,匣中「十」字火漆印模边缘还沾着牛油——那是刘瑾走私的暗号。宫女跪禀:「陛下命娘娘即刻上缴印模。」
她忽然轻笑,将印模扔进炭盆:「告诉陛下,本宫的印模早毁了。」火漆融化时,她腕间铁锚镯子轻轻晃过,内侧「锚沉墨染」四字被火光映得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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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正,山西晋商老宅。周洪谟望着密使送来的急报,手中「十」字玉佩「当啷」落地。「验铜房封了咱的废铜路?」他盯着墙上的「火德星君」绣像,「去告诉刘瑾,该动用蒙古人了。」
密使压低声音:「老爷,牛二虎那夯货连石墨都能验出来……」
「那就用真松烟墨!」周洪谟拍案,「在墨里掺硝石,铸炮时……」他做了个爆炸手势,玉佩在掌心硌出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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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初刻,尚工局铸铜坊。王巧儿望着牛二虎用松烟墨验铜,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环佩声。刘娘娘的赤金炮坠扫过她发间,却未停留——对方径直走向验铜房,袖口飘来淡淡棉油香。
「巧儿姑娘,」刘娘娘忽然回头,「本宫瞧着,验铜房缺幅对联。」她指尖划过门框,「就写「墨能辨铅,工可铸心」如何?」
王巧儿福身:「娘娘墨宝,匠人定当供奉。」她望着刘娘娘离去的背影,注意到其裙摆沾着少许硝石粉——那是火器引爆物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