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宵啊,你玩不过的东西也该让给我玩玩儿了,该是你让位的时候……了…………呃?!”
&esp;&esp;血汁在刹那间漫天飞溅,糊住了那直视天道的眼瞳。
&esp;&esp;凶神的无数只眼睛里第一次飘荡过短暂的茫然。
&esp;&esp;刺伤它的不是天道,而是绕到了感知范围外,又以它无法招架的速度折返回来直中它要害的江御。
&esp;&esp;“江御?!”
&esp;&esp;一剑穿邪眼。
&esp;&esp;“江御——是你?!这不可能!”
&esp;&esp;不可能有人类的速度能快过圣神……!!
&esp;&esp;一剑碎山脊。
&esp;&esp;“在哪——?在哪?!”
&esp;&esp;整座肉山颤抖着流动起来。
&esp;&esp;一剑封凶喉。
&esp;&esp;江御漠然地看着它零落。当他重新进入於菟时,於菟的内化需要时间,哪怕那瞬间短暂到几乎不能被纳入到知觉之中。
&esp;&esp;但只要那瞬间存在,他就能追上。
&esp;&esp;最后一剑,断筋破骨。
&esp;&esp;“呃啊———!哈……哈哈!疼啊!江御……我好疼啊!!”
&esp;&esp;“我好疼啊……师尊!”
&esp;&esp;於菟怪戾的惨叫最终变成了季凌纾带着颤抖的声腔,然而江御的剑却不曾有过一瞬的犹豫,照着它在信仰支撑下正飞快再生的躯体上吭呛又是数剑。
&esp;&esp;这疼痛和濒死都让於菟感到前所未有的欢喜,江御知道它发出的所有惨叫都只是在对它的信徒们曾经的行为进行模仿而已。
&esp;&esp;“师尊……你好狠的心啊!”
&esp;&esp;於菟依旧模仿着季凌纾的声音,咯着血怪笑着不断寄希望于不断的再生上。
&esp;&esp;“好疼啊,师尊……你当真要杀了徒儿吗!”
&esp;&esp;只要能让江御有一瞬间的犹豫……
&esp;&esp;喀——!
&esp;&esp;厚重的肉山被江御削成飞屑随风剥去,藏在最深处的丑陋凶魂被他一掌掐住,江御不顾掌心被腐蚀出的伤痕,几乎是一脚蹬在了於菟的“脸”上:
&esp;&esp;“疼?”
&esp;&esp;他居高临下地瞥向於菟,
&esp;&esp;“我徒弟的痛觉不是早就被你占为己有了么?”
&esp;&esp;“哈嘎——!”於菟发出让人分不清是快哉还是恐惧的叫声。
&esp;&esp;“还给我。”
&esp;&esp;江御冷冷落下词句。
&esp;&esp;此刻他不在乎自己身处怎样恶臭粘稠的血汤肉水,也不在乎这上古凶兽的体内是否会藏有瘴气和辛毒,直直地将手探入了那浑浊的残魂,于一片肮脏混沌中抓住了那属于季凌纾的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