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夫妻本是一体,我却因顾虑太多,反而伤了你的心。”裴执轻抚她的发丝,“此事我们一同面对。”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惊起庭院中的鸟雀。
寰王府,灯火辉煌。裴二夫人隔着屏风,低垂着头,声音如蚊蝇般轻微:“王爷,此番机会难得,还请您出手相助。”
寰王端着茶盏,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没想到裴二夫人居然还有登门再来的一天,就不怕今日有来无回,似你的好女儿一般。”
“那是小女不争气,竟被那贱人害死。”裴二夫人声音哽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忍着心中怨恨,“如今裴执朝中受挫,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寰王冷笑一声:“本王听说那魏氏已暗中送证据入宫,你们这是打算让本王替你们收拾烂摊子?”
裴二夫人慌忙跪地:“王爷明鉴,妾身已安排人截下那些证据。只是天子左右之人难以收买,还需王爷在朝中施压。”
“你倒是会算计。”寰王放下茶盏,眼神锐利如鹰,“若本王帮你,你能为本王做什么?”
“裴家若归二房掌控,愿世代为王爷效犬马之劳。”裴二夫人额头触地,声音带着颤抖,“妾身愿以性命担保。”
寰王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你可知,若事泄,满门抄斩之罪难逃?”
“妾身早已将命系于王爷。”裴二夫人眼底闪过狠厉,“只求能看到那对狗男女身败名裂,妾身死而无憾。”
寰王站起身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裴家若归你,便要做本王的狗,明白吗?”
裴二夫人咬紧牙关:“妾身明白。”
心中却暗道:待除掉魏轻缕那贱人,再收拾你这昏主又有何难?
寰王满意地点头:“也罢,正好本王需要一个替罪羊。你回去告诉裴二郎,让他准备一支人马,在陛下生辰前一日埋伏在城东的废弃寺庙,等候本王的命令。”
裴二夫人欣喜若狂:“王爷大恩,妾身铭记于心!”
“且慢。”寰王拦住欲走的裴二夫人,“你家二郎有多少兵马在手?”
“回王爷,约有三千精骑,驻扎在城外十里。”
“太少了。”寰王皱眉,“那魏氏有多少耳目在宫中?”
裴二夫人恨得咬牙:“那贱人从前在青楼,结交了不少人,如今都是她的眼线。却不知具体有多少。”
“此女不简单。”寰王眯起眼睛,“你回去后,传信给钱尚书,让他加快动作。记住,若有差池,第一个死的是你。”
“妾身谨记。”裴二夫人又磕了个头,退出大殿。
寰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愚蠢的女人,为了仇恨竟愿搭上整个裴家。待拿下裴执,再除掉你又有何难?”
门外,裴二夫人抹去额头的汗珠,脸上的媚笑瞬间化作冷峻。
侍女小声道:“夫人,您真要与寰王合作吗?他明显是在利用我们。”
“蠢货!”裴二夫人狠狠掐住侍女的手腕,“我若不这样做,裴家永远是大房的天下!等寰王除掉裴执,我们再找机会揭发寰王,岂不两全?他谋反大罪。怎能逃脱?”
侍女惊恐地看着主子扭曲的面容,不敢再言语。
裴二夫人整理好衣袖,强压下心头的屈辱:“回府准备,给钱尚书送信,就说我们已得到寰王承诺。这次,定要让魏轻缕那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夜色愈深,裴二夫人的车辇消失在京城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