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在监工眼中,不过是偷懒的借口。
“你这小子,竟敢偷懒!”
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监工怒吼着,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冲了过去。
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带着呼呼的风声,如雨点般狠狠地抽在那男人身上,每一下都抽出一道血痕。
男人痛苦地惨叫着,身体蜷缩成一团,却躲不开那如影随形的鞭子。
“我……我实在是干不动了,我生病了……”男人虚弱地哀求着,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生病?装什么装!不干活儿就别想活着!”
监工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地抽打,嘴里骂骂咧咧,“在这儿,就得给我卖命干活儿,敢偷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男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试图躲避那无情的鞭打,可他那早已被病痛和劳累掏空的身体,又怎能抵挡得住监工的暴行。
他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手脚渐渐不再动弹,唯有一双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满是不甘与愤怒。
周围的工人们,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悲愤,却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他们只能加快手中的动作,仿佛只要慢上一秒,那致命的鞭子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至于这个被他们打死的工人,直接拖出去喂狗。
可以看到狗吃的津津有味。
还有,就是他们的伙食,那真是比猪还吃得差,全部都是黑糊糊的烂菜叶搅成的。
张有为气得脸都红了,忍不住爆粗口:“这才是真正的黑心工厂啊,真他妈太黑了!”
以前电视里老说黑心工厂,跟这比,简直什么都不是。
陈严也是一脸愤慨:“是啊,太过分了。”
张有为满脸疑惑:“我就奇了怪了,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呢?”
这时,带他们进来的那个管理人员叹了口气:“这些人啊,都是因为缴纳不起人头税,被官府拉去修城墙的。后来城墙那边人手过于充足,陈老板就给了点钱,把这些交不起人头税的人弄来砖厂工作了。哎,可怜呐。”
陈严冷哼一声:“不愧是陈世美,果然人性淡薄,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难怪他一文钱一块砖也敢卖,敢情这人力成本几乎为零,把工人当牲口使,砖厂成本自然就最低了。”
张有为点点头:“这下什么都明白了。陈世美敢卖这么低价的青砖,就是因为人力成本低得离谱。咱们就算生产工艺先进,可从东坡村运输过来,要运输费,综合成本根本比不上陈世美的砖厂。打价格战,根本没用。”
陈严皱起眉头:“这下难办了。”
张有为却一脸笃定:“有什么难办的,做贱人,迟早要付出代价。”
陈严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张有为看着他:“你给我找一个犯了事,不怕事的人。你身为这一带铺头,这点对你来说很容易的。”
陈严正气凛然地说道:“可是我是官差。”
张有为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果然,当天晚上,陈严就带着一个年轻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