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醒地沉沦在一片温池里,哪怕底下有薪火渐猛,也不愿意起身离开。
楼泊舟用鼻尖将她的掌心蹭开,嗅闻她掌心带着温度的茶花气息。
浅浅吸一口,又深深吸一口。
好像怎么都闻不够。
云心月愣是被他半眯着眸子嗅闻的动作,弄得脖颈泛起大片大片的红色。
她想起了那天的后半夜。
少年说给孩子纠正表情和动作的等身铜镜已经找来,让她一起去看看,铜镜磨得够不够清晰。
等她意识过来,屋内灯火通明得过分时,事情便已经往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
她被迫睁开眼睛看了铜镜半宿,他擦拭氤氲出雾气的铜镜也擦拭了半宿。
特别想到她累得昏睡之前,他抬起淋漓的手掌舔舐的动作,她就忍不住想闭上眼睛。
唯一的结论是,铜镜的确足够清晰。
就是太清晰不过了,她后来简直无法直视那面铜镜。
楼泊舟便着人换了一面,也顺理成章插入她教孩子控制表情与肢体的训练中,用自己的经验换这个孩子早点学完早点走。
不要占据他的阿月太长时日。
孩子惧他,他不收敛,只一板一眼教,毫无耐心可言。
阿月便总是瞪他。
确定她并没有真生气,他仍是继续那样教,像最古板迂腐的先生一样,严厉得有些过分。
他就是要其他人怕他,在他出现在阿月身边时,所有人都退避,只留下他们两个。
楼泊舟抬眸看她隐忍容色,鼻尖顺着手臂往上攀爬,凉凉一点,落在她脖颈上。
只是,光这样还不够。
他还是没忍住与她呼吸交缠,抬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用力攫取她的气息,再将自己的气息渡给她。
云心月总恍然觉得,他要将自己整个人也塞进她身体里。
她软软靠在他的手掌上。
肩膀被牢牢束缚,定格在梳妆台与他之间。
耳鬓厮磨之后,一切都凌乱了。
头发散了,衣领也松开,她总觉得下一刻就要水到渠成,共赴巫山,可他却只是辗转亲吻。
要不是她无意看过那本避火图,还真是当他不懂这些事情呢。
不过大婚离得不远,她也不好意思问为什么。
许久之后,她才得以手脚发软地出门,将宁城东南西北四个郊区的农地情况与农具的使用继续摸清楚。
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