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云心月将她拔刀的手按下去,“西边还有退路,他们都安静挤在南边,不会冲撞过来。”
有些话,沙曦不方便说,扶风倒是没有顾忌:“那也指不定,刁民生事,巴不得权贵被践踏,圣子和公主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云心月只是笑了笑,随他们安排。
她看向捕头押来的犯人——除去六子和三个头目,犯人一共十二。
听闻圣子和公主都在,一同前来的还有县令与县丞等人。
见他们又要狗腿地寒暄半天,云心月直接打断,让赵昭明将犯人交给七旬老人,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处置。
祭台有一人高,一面临坡,瞧着还有些危险。
七旬老人在木梯旁敲着竹杖,将竹竿敲得炸开了花儿,沙沙作响,他嘴里又开始咿咿呀呀唱词。
苍老的声音,似被浓雾稀释散开,在乱葬岗盘桓。
六子他们一个个往上攀爬,面临东边小坡跪下。
站在高台上,一手大瓷碗一手铃鼓的杂毛羽衣,抬脚在台面碾了一下,也不知做什么。
云心月看着那一掌高的密实护栏,眯了眯眼睛。
六子他们陆续低头,却挺直腰背不躬身。
杂毛羽衣摇着铃鼓围住他们转一圈,又一圈,再一圈,转得底下人都看晕了,才抬手要含一口牲畜的血。
未料,那血还没还没进他嘴里,就被他往坡下一丢。
紧接着,跪下的六子一众人爆起,双手一撑,手中的绳子便分成好几截断裂开,他们立刻弯腰拉起一段绳子,直接跳落坡底下!
“来人!抓住他们!”
变故突兀,赵昭明嘶哑嗓子高喊也无济于事,捕头和捕手都慢了一步。
六子他们已落入被雾气覆盖的坡底,见不到踪影。
县令大惊失色,满目不可置信,抖着手指扫过无风镇一众镇民:“你们、你们这是助纣为虐!”
镇民倒是没有要逃的意思。
他们不仅不怕,反而多上几分释然,像是卸下重担一样,从容跪下:“请县令降罪。”
他降个屁!!
县令险些要脱口而出。
好歹想起圣子和公主都在,不能失礼,只好将话吞回肚子里,一时撑得胃有些隐隐作痛。
无风镇是他治下最繁荣、人口最多的一个镇子,要是一个镇子的人都落罪,他这个县令也不用干了,直接回山里种豆子得了。
“公主。”他不仅不能降罪,还得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