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冷月爬上窗棂时,吕绮玲正在城隍庙檐角系红绸。白起突然按住她手腕:“第三辆粪车的车辙印深了三寸。”
他指尖摩挲着瓦当上的裂痕。
“石敬的狗,开始刨匈奴人的坟了。”
朱权就着月光擦拭剑身,刃口映出北新城方向的狼烟。
“可知匈奴左贤王最爱什么?”
他突然将剑尖刺入梁柱。
“不是金银裘马,是汉家公主的胭脂盒。”
刀身颤动间,半片鎏金胭脂扣落入掌心。
“马三宝到了黑水河。”
吕绮玲将红绸打成死结。
“匈奴人的白帐上插着绘蛇纹的旌旗。”
她忽然轻笑。
“倒是与石大人腕间那活物般配。”
朱权将胭脂扣弹向夜空。
“明日给左贤王送十车胭脂,要掺漠北的火龙油。“
他望着流星划过的轨迹。
“再告诉石敬,本将要借他的赤练蛇炼药。”
州府书房内,石敬正用朱砂笔圈阅《水经注》。
吴师爷捧着密信进来时,瞥见“居庸关“三字被描得血淋淋的。
“朱权的人劫了匈奴商队。”
吴师爷凑近看着密信,羊皮纸显出错金蛇纹。
“但留了七车铁器。”
石敬突然大笑,腕间赤练蛇受惊窜上笔架。
“好个七车铁!”
他蘸墨在“居庸“二字旁画了把断刀。
“本官送他淬毒弓,他还本官开刃剑——“
笔锋突然顿住。
“去把戊字库那三十七口樟木箱换成青冈木。”
“大人这是?”
“青冈木遇火龙油,烧起来像极了除夕夜的爆竹。”
石敬将笔掷入砚台,墨汁溅上《水经注》里的马道。“本官要给他放场烟花。”
白起突然破窗而入。
“石敬换了商队的货箱。”
他刀尖挑着片青冈木屑。
“要不要把火龙油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