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禅元微微动摇:“不是。我想要。漂亮的。”“很好。那你必须要了解性别论。这是一门深奥的哲学……”幼崽禅元此时,并不知道世界上有个东西叫做诡辩。他也并不知道他的雌父在大学时期是辩论队的二辩,精通各种刁钻的洗脑话术,曾经试图混入在野党酒吧展开煽动性演讲。幼崽禅元只知道,他被雌父说服了,第二天老老实实去给那些不满一岁的雌虫幼崽晾晒衣服。这一晾一晒,就是三天。幼崽禅元在某个大晴天,脑子“咯噔”理顺了。他一撇手里的衣服,跑去雌父面前打滚,撒泼道:“啊啊啊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啦啊啊啊,大骗子。我要漂亮雄虫呜呜呜。”没关系。哲学系雌父早就预料到幼崽胡闹的本质了。他轻轻松松提起幼崽禅元,温柔又险恶地哄他,“可以。那么我们去预约领养名单吧。你要以自己的名义呢?还是雌父的名义呢?还是雄父的名义呢?”“当然是我的!”幼崽禅元还惦记着“不和家里兄弟分享雄虫”的誓言。等雌父把他带到诸多孤儿院内了解一番后,幼崽痛心疾首认识到两个现实:他太小了无法领养雄虫。除非把他丢掉,再离婚,不然雌父无法领养雄虫幼崽。“那雄父可以领养吗?”幼崽禅元寄希望在不太亲密的雄父身上,接着得到一个惊天霹雳:雄父领养来的雄虫,注定要给他们一大家子雌虫幼崽做雄主。禅元能成为第几个雌侍都是个问题。而且,领养来的雄虫虫种、颜值、年龄都极为不确定。这些,都与禅元许愿的漂亮雄虫幼崽不一致。幼崽禅元拧巴在原地,还是进行了最后一次挣扎。他踮起脚仰着小脸,对领养处办事人叮嘱道:“如果有,漂亮的雄虫。要那种很好看的,可爱的。雄虫。年龄不要太大,最好和我就差三年的雄虫。如果有可以帮我留意一下吗?”雌父在后面“噗嗤”笑出声。幼崽禅元刷刷写下雌父手机号,被雌父抱走时还在咆哮:“打通讯给雌父。打通讯给雌父嘛。”当晚,父子两进行了一场“虫族家庭制度与婚姻”的深刻讨论。哲学系优秀辩手通过举例子、用比喻等一系列手法,让禅元深刻意识到一雄一雌的困难程度。双方盖着一张被子,从“虫族家庭一雌一雄的现实意义”,讨论到“雌虫婚姻困境”。幼崽禅元余下三个月的时间都花费在阅读哲学、社会和查找公开资料,以求辨倒雌父上。三个月后,他才醒悟过来,自己最开始是要“绑架漂亮雄虫”。哲学,无用!辩论不能绑架雄虫,丢掉!作为一个绑匪,禅元开始积极学习数学、机械学和挖地道的技巧。很不幸。他还是没能逃出雌父的预料。当禅元发现自己的数学题内容是高中-大学衔接考试卷时,并且学校还是雌父母校的那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成年人对自己的恶意。终于,幼崽禅元学会转变了思路。他开始主动进攻,将压迫感施加在大人身上。“雌父,我想要个雄虫弟弟。”“不行。”雌父拒绝道:“管你我就很累了。”“我要和雄父说!我要个雄虫弟弟。”雌父琢磨下,陈恳道:“禅元。我们家可能生不出那么好看的雄虫弟弟。”禅元举起自己正在努力啃得基因学书,认真道:“没关系。根据基因学,只要生得足够多,总有一个好看的。”雌父:“你基因学学得明显有问题。”父子两为了互喷彼此的基因学基础通宵达旦,为了“蝉族基因到底能不能生出蝶族那么好看的雄虫”浪费四个月的时间,双方一起读书、算数、草稿纸打得满天飞。等禅元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跳到雌父的圈套里时,雌父无聊到准备基因本科预科考试了,而他已经把大学初等基因学内容学完了。他的精力再一次被消耗在学术建设上。“不可以。”幼崽禅元认真总结,率先复盘自己和雌父斗智斗勇的全过程。他意识到,在家里想要和一个成年雌虫比拼学力是十分不现实的。雌父比他果断,为了教育自己辞去了工作。雌父比他博学,为了辩倒自己什么书都看。雌父比他更加刻苦,为了不浪费所学到的知识,学完就去考个证玩玩,那些纸质证书码起来比禅元还高。“雌父,你生我是为了和我作对吗?”“?”哲学系雌父正在哄其余小崽子,无聊得阅读《娱乐论》,“瞎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没事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