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眼疾手快掀开师爷后领,三枚翡翠扳指印赫然烙在肩胛骨上。
"这不是永昌侯府暗卫的。。。"围观人群中突然爆出惊呼。
当年永昌侯豢养暗卫皆以翡翠扳指烙印,此事在京城茶馆的说书人口中传了整整三月。
刑部尚书突然暴起,官袍下飞出九枚黑羽箭。
牛俊逸广袖翻卷如云,冰魄针织就的天罗地网将毒箭绞成铁屑。
麴云凰足尖轻点星位,绣鞋上金铃骤响,震得师爷耳中滚出两粒蜡丸——正是用来塞住耳道抵御幻音诀的秘药。
"大人好算计。"麴云凰凌空摄来蜡丸,指尖音刃将其剖开,露出里面朱砂写就的"灭口"二字,"只是这药丸外层的蜂蜡,产自今年新设的南疆贡院吧?"
公堂顿时哗然。
南疆贡院是刑部尚书上月刚督造的官署,朱漆梁柱上还刻着他亲笔题写的"清正廉明"。
几个衙役握着水火棍的手开始发抖,围观百姓中突然有人朝匾额掷出臭鸡蛋,粘稠蛋液顺着"明镜高悬"的"悬"字往下淌。
刑部尚书突然怪笑一声,官靴重重踏在青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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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裂开蛛网纹路时,他藏在袖中的右手比了个古怪手势。
麴云凰耳垂上的朱雀坠子突然发烫,幻音诀的余韵在耳蜗里震出尖锐嗡鸣——那是三十里外有重要物件正在被烈火焚烧的感应。
牛俊逸玉箫突然转向东南方,箫孔中溢出的白雾凝成箭头模样。
两人对视间,赤麒麟帅旗上的血痕突然开始倒流,在地面汇成"证物库"三个血字。
麴云凰心头剧震,她分明记得父亲说过,军械案的铁证都收在刑部地窖第三重玄铁柜中。
"大人莫非以为。。。"她故意拖长尾音,幻音诀第三重的"千重浪"悄无声息漫过公堂。
刑部尚书扶在椅背上的手背青筋暴起,藏在官袍下的左脚不自觉地朝东南方偏了半寸。
东南角传来瓦片碎裂声。
牛俊逸的冰魄针已刺破窗纸,却在穿透瞬间化作水雾。
他神色微变,玉箫在掌心转出残影——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说明有人用至阳内力融了他的玄冰真气。
赤麒麟帅旗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半张焦黄舆图。
麴云凰看着父亲用血勾勒的雁门关轮廓在火中扭曲,耳畔幻音诀的警示越来越急,像是万千战鼓在颅骨内擂动。
她突然想起今晨替书生整理衣襟时,曾瞥见他怀中邸报边缘沾着些许硫磺粉末。
"诸位父老!"她突然纵身跃上公堂横梁,音刃割断所有灯笼绳索。
三十六个红灯笼坠地炸开,硝烟中浮现出用磷粉写的证物清单,"三年前军械案的真正证物,此刻正在。。。"
惊雷炸响淹没了后半句话。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公堂地面的血字。
牛俊逸的白玉箫突然泛起诡异红光,这是他们安插在刑部的暗桩发出的求救信号。
麴云凰咬牙咽下喉间腥甜,灵犀幻音诀过度使用的反噬如毒蛇啃噬经脉,但她分明看见雨帘中闪过翡翠扳指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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