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兄弟们,心中满是温暖。这份家谱,就像一条无形的纽带,将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在岁月的变迁中,它见证了家族的兴衰荣辱,承载着祖先的期望与后人的责任。无论我们身处何方,是繁华都市的高楼大厦,还是偏远乡村的宁静小院,这份家谱都像一座灯塔,指引着我们找到回家的路。
窗外,微风轻轻拂过,吹动了窗帘。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也洒在家谱上,仿佛给这份珍贵的家族记忆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我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份家谱会一直伴随着我们,成为我们家族最宝贵的财富。它会激励着我们的子孙后代,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牢记自己的根,传承家族的精神,让家族的荣耀在岁月的长河中永远闪耀。
在我那充满了奇闻轶事的家族里,堂叔家就像是一座神秘的城堡,里面藏着无数让我既好奇又疑惑的事儿。我时常在想,堂叔家到底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那堂叔家那些所谓的“神仙”,就如同夜空中闪烁却又难以捉摸的星辰,不断勾起我探索的欲望。
有一天,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鼓起勇气又去了堂叔家。当我伸出手,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门时,眼前的景象瞬间让我瞪大了眼睛。只见墙壁上满满当当贴满了各路神仙的画像,有威风凛凛的玉皇大帝,他头戴冕旒,身着华丽龙袍,端坐在凌霄宝殿的宝座上,眼神威严而深邃,仿佛掌控着三界的生死大权;有仙风道骨的太上老君,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手持拂尘,身旁还缭绕着袅袅仙气,仿佛随时都能炼制出神奇的丹药;还有脚踩风火轮、手持火尖枪的小哪吒,英姿飒爽,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勇往直前的英气。这些画像色彩鲜艳夺目,红的似火,黄的如金,蓝的像海,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然而,这看似神圣的场景,却又隐隐透着几分荒诞。那些画像的线条有些粗糙,色彩搭配也显得有些杂乱,仿佛是出自一个技艺并不精湛的画师之手,这让我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涟漪。
堂叔在那这一带可是个有些名气的人物,人们都称他为“二神”。在我眼中,他每天做的事儿都神神叨叨的。他总是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道袍,头戴一顶黑色的小帽子,手里时不时拿着一串念珠,嘴里念念有词。我常常看到他在村里的一些人家中进进出出,说是去给人驱邪治病、祈福消灾。我心里暗自琢磨,他那一套真的有那么灵验吗?估计村里的其他人对他那一套也是半信半疑吧。毕竟,在这个科学逐渐普及的时代,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儿,很难让人完全信服。
后来堂叔搬迁到义安县城,那天我从宝东去他家,在饭店吃完饭喝完酒,我刚迈进堂叔家的门,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四周,就听见堂婶在里屋扯着嗓子嚷嚷起来:“哎呀,我这浑身难受得要命,骨头缝里都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怕是中邪啦!”那声音尖锐而急切,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恶鬼吞噬一般。堂叔原本刚坐在椅子上,听到堂婶的喊声,立刻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就像一尊即将出征的战神。他迅速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破旧的本子和一支笔,快步走进里屋。我也悄悄地跟了进去,想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只见堂叔站在堂婶的床边,眼睛紧紧地盯着堂婶,嘴里开始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模糊,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堂婶则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还不时冒出一些奇怪的话语,一会儿说看到了黑影在房间里飘荡,一会儿又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怪味。堂叔一边听着,一边快速地在本子上记录着,那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是在记录着一个神秘的密码。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直犯嘀咕。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把堂婶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写下来就能治病,这也太离谱了吧?就像用一张纸去堵住汹涌的洪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叔,您这记下来有啥用啊?能治病吗?”我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堂叔听到我的话,停下了手中的笔,缓缓抬起头来,无奈地瞥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我的失望,又有一丝对我不懂其中奥秘的惋惜。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还真不知道,这都是神的旨意。你婶子现在被邪祟附身,她说的话都是神通过她的口传达出来的。把这些话记下来,神自会庇佑她,让邪祟远离她的身体,病自然就会好起来。”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在本子上记录着。
我听了堂叔的话,心中更加疑惑了。神的旨意?这真的可信吗?我站在那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贴在墙上的神仙画像,还有堂叔那严肃认真的表情。这一切,到底是真的有神秘的力量在起作用,还是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闹剧呢?我决定继续观察下去,看看堂叔这所谓的“神的旨意”到底能不能治好堂婶的病。
一起开车来的侄子满脸的不以为然,他是四弟的儿子,这时忍不住撇了撇嘴,嘴巴微微撅起,就像挂着个小油壶似的,然后凑到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不屑小声嘟囔道:“这也太荒唐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神神鬼鬼的迷信玩意儿,简直是无稽之谈嘛。”那声音虽小,却还是像一根细细的针,不小心掉进了堂婶的耳朵里。
堂婶原本正半躺在热乎乎的炕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听到我侄子的话后,像是被什么惊到了一般,“噌”地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她原本有些松散的头发也跟着晃了晃,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了她那略显沧桑的脸颊上。她眼神直直地盯着我们,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和认真说道:“你可别不信,上次我也是这样,浑身没劲儿,吃不下饭,干啥都提不起精神。你大叔啊,就按照那神的指示,一笔一划地记下来那些东西。嘿,你猜怎么着?没几天我这病就好了。整个人就跟换了个似的,又能活蹦乱跳地干活啦。”
我听着堂婶这一番说辞,只觉得满脑子都是问号,实在是忍不住了,往前跨了一小步,挺直了身子,看着堂婶说道:“大婶,您这病说不定就是自己好的。人嘛,有时候身体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就像感冒,就算不吃药,过个几天也可能自己就好了,跟记不记那些东西没啥关系。这就是个巧合,不能就这么认定是神的功劳呀。”
堂婶听了我的话,原本还算和蔼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就像两条拧在一起的麻绳,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悦。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晃了晃,带着几分教训的口吻说:“你这孩子,别乱说。这神啊,可都是有灵性的,对神不敬可没好果子吃。咱做人啊,得有敬畏之心,有些事儿你不懂,可不能瞎质疑。”
我听了堂婶这话,心里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好再直接反驳。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自强村的梁玉山和纪秀莲。那两人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做的事儿也是荒唐至极。梁玉山整天神神叨叨的,逢人就说自己是如来佛转世,走路都带风,下巴抬得老高,仿佛真有了佛祖的神通。纪秀莲也不遑多让,说自己是观世音下凡,整天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装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
他们俩就在村里大言不惭地给人看病挣钱。那时候,村里好多人都被他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对他们那套说辞深信不疑,觉得他们就是活神仙下凡来拯救大家的。还真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排着队去找他们看病。梁玉山和纪秀莲坐在那里,装模作样地给人号脉、看相,然后开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药方,什么烧了的黄纸灰泡水喝,什么半夜去河边取的第一捧水,把那些病人折腾得够呛。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对他们深信不疑,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大叔,您还记得梁玉山和纪秀莲吧?您想想啊,当年他们俩逢人就说自己是神仙转世,那架势,恨不得让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他们每天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到处招摇撞骗。一会儿说能帮人消灾解难,一会儿又说能让人财运亨通。好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被他们忽悠得晕头转向,把辛苦赚来的钱大把大把地交给他们。可最后呢,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们那些骗人的把戏被人识破了,警察很快就把他们抓到派出所去了,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我试图让堂叔明白,他现在搞这一套其实也存在着不小的危险性。
堂叔却不以为然,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他们那是假的,纯粹就是打着神仙的幌子,一门心思地骗人钱财。你看看他们那副贪婪的样子,眼睛里除了钱就没别的了。我跟他们能一样吗?我这可是真心实意地供奉神仙,每天早起晚睡,诚心诚意地给神仙上香、磕头,就是希望能借助神仙的力量,为人祈福消灾。我做这些可从来没想过要赚别人的钱。”
“可您这做法和他们有啥区别呀?不都是靠一些虚无缥缈的说法来宽慰人嘛。”我皱着眉头,认真地想听听他怎么回答。在我看来,堂叔所谓的供奉神仙、祈福消灾,和梁玉山他们的骗术本质上没什么两样,都是用一些没有事实依据的说法来糊弄人。
堂叔笑得脸都红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久泰呀,怎么就说不通呢?我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神可都在天上看着呢。我真心实意地为大家祈福,神仙会感受到我的诚意,自然会庇佑大家。那些因为我的祈福而平安顺遂的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就在这时,邻居李大爷来了。李大爷一进门就显得十分焦急,他快步走到堂叔跟前,拉着堂叔的手说:“老唐啊,我家孙子这几天老是哭闹,怎么哄都哄不好。晚上睡觉的时候,眼睛闭着,却哭得撕心裂肺的,小脸都哭红了。白天也没什么精神,饭也不好好吃。你给看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我都快急死了。”
只见堂叔煞有介事地伸出右手,开始掐指一算,那枯瘦的手指在眼前快速地翻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那含糊不清的话语仿佛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过了好一会儿,堂叔微微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嗯,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你家孩子这情况啊,就是被这些脏东西缠上了。不过你别担心,我给你写个符,你拿回去贴在床头,保准孩子没事。”那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已经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我在一旁看着堂叔这一系列的举动,心里也是无奈。这堂叔啊,平时就喜欢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儿,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什么东西适可而止,如果过分了就是坏事!李大爷千恩万谢地接过堂叔写好的符,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这才一步半回头地离开了院子。
等李大爷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我忍不住走到堂叔身边,皱着眉头对他说:“大叔,您这符真能管用吗?李大爷那么信任您,要是这符没用,他不得失望啊。”
堂叔听了我的话,立刻瞪了我一眼,大声说道:“别胡说,心诚则灵。人家李大爷心诚,这符自然就会发挥作用。你母亲不也是这样看过病吗?你这都中年人了,还是不懂这些门道。”
我挠了挠头,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但也不好再反驳堂叔。沉默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最近一直琢磨的一件事儿,便一脸好奇地对堂叔说:“大叔,我最近老琢磨一件事儿,你们西荒这里,以前是不是住着个神秘老人?”我眼中满是探寻的意味,紧紧地盯着堂叔的脸,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堂叔手中的蒲扇顿了一下,原本有节奏的扇动戛然而止。他缓缓抬眼看了看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犹豫,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缓缓说道:“那老人啊……我是在梦中见到的。”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一段久远的故事。说完,堂叔又陷入了沉默,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有些迷离,似乎还沉浸在那个神秘的梦境之中。
听到这话,我着实有些憋不住内心那股想笑的冲动,只觉得堂叔这话荒诞至极。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说道:“大叔,您可别逗我了呀。在梦里见的事儿,哪能当真呢?这梦啊,就跟那缥缈的雾一样,说散就散,哪有什么可信度。实不相瞒,我也在梦里见过那老人呢。梦里的场景可真是千奇百怪,一会儿是高山峻岭,一会儿又是汪洋大海,那老人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可这不过是梦罢了,就当是生活里的一点小插曲,可不能太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