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茶去!”
街边的摊贩高声叫卖着各种特色的小吃,如今的品种除了桃源庄的原创,亦有许多受到创新影响的独家小吃,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购买。
繁华与喧嚣之中,一支衣衫褴褛的队伍缓缓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为首的正是缅伯高,衣衫上满是尘土,衣角磨损得不成个样子,在寒风中显得愈发的单薄。
长途的跋涉使得他面容极其憔悴,颧骨高耸,深陷进去的眼窝中,一双眼睛却透着坚定的光芒。
身后的随从们亦是一个个神色疲惫,脚步略显沉重,一行人在热闹的长安街头,显得格格不入。
一行人来到了鸿胪寺前,门口的侍卫见他们这副落魄的模样,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眼中满是狐疑哪个穷国连使者的衣服都置办不起,
检查一番通关文牒后,这才知道原来是回纥部族前来示好的,依照规矩,忍着笑意进入通报。
不多时,鸿胪寺卿卢承庆大步迈出,目光如刀,冷冷地扫过缅伯高一行。
看到众人那破旧不堪的衣物和简陋寒酸的行李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卢承庆轻咳一声,声音带着丝丝寒意:“你等便是回纥派来的使者?瞧这狼狈模样,一路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缅伯高听闻,急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身子弯得如同虾米一般,
“见过鸿胪卿。我等从漠北千里迢迢赶来,路途险阻,历经波折,
途中车轮损毁,无奈之下,只能舍弃无法搬运之物,故而如此狼狈,还望大人多多包涵呐。”
卢承庆微微颔首,目光随即落在他们带来的礼物上。
见都是些寻常至极的东西,一人的包裹中还露出一些干巴巴的山货,在他眼中,这些东西简直不值得一提。
“哼!薛延陀如今被我大唐打得丢盔弃甲,已是穷途末路,生死一线。回纥此次没有跟从,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本以为你们会奉上些珍贵的厚礼,以表示好之诚意,没想到竟都是这些寻常至极的物品。
还真是拔根汗毛当旗杆——抠到了极点!”说着双手背在身后,眼神中满是嘲讽。
缅伯高心中一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但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
“卢大人有所不知,回纥的所有好东西也都是与云中和忻州那边与大唐交易所得,实在是拿不出太过珍稀的礼物。
有一尊天竺传来的大些的佛像又因无法搬运,只得藏在了途中,可这些皆是我回纥上下的一片赤诚之心,还望大人能体谅。
此次我等还带来了菩萨首领的亲笔书信,信中详述了回纥渴望与大唐修好的坚定决心。”
卢承庆皱着眉头,还是按照礼数让属下给众人安顿了住处,随后快步向皇宫而去,如何处置得陛下做主。
缅伯高望着卢承庆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似有千头万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坐在温暖的房中,一边磨墨一边思索,该如何才能让大唐皇帝陛下感受到我们的真心呢?
偶然抬头看到墙上的一幅字:贞观风拂千邦至,鸿胪门开万国来。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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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刘宫人她……真有身孕了?”李治喃喃自语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于志宁重重点头,表示詹事府确认无误,话未说完,便见李治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
完全不顾于志宁惊诧万分的眼神,双脚好似生风了一般,消失在了了殿门之外,
两边的建筑飞快的向后倒去,李治似百米健将一般朝着两仪殿的方向狂奔,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给父皇。
眼看着到了地方,远远瞧见了正从两仪殿中摇头晃脑走出的卢承庆。
李治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此刻这般失态的模样实在有损太子的威仪。急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膛,放缓了脚步,
卢承庆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李治微微点头,脚步不停,两人错身而过时,卢承庆不经意间抬眸,瞥见李治那还未来得及完全掩饰住的兴奋眼神。
心中一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心底暗自感慨:还是那个长不大的晋王啊!
李治强装镇定地踱着方步,行了一段,回头偷瞄了一眼,见卢承庆不再回头径自走着,立马撒开丫子向前继续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