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崇祯突然暴喝,吓得王公公一哆嗦。年轻的皇帝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呛出眼泪:"好!好个海运省费!好个赦免匠人!王承恩,取朕的龙泉剑来!"
王承恩心中一惊,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忙不迭地应了一声“遵旨”,便小步疾跑着去取剑。不多时,那寒光凛凛的龙泉剑便被呈到崇祯面前。
崇祯缓缓抽出宝剑,剑身划过剑鞘,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铮鸣。他举剑凝视,那冰冷的剑刃仿佛映出了朝堂之上群臣的嘴脸,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却只为一己私利的虚伪之徒,那些对他的新政阳奉阴违的老臣们。
“朕自登基以来,宵衣旰食,一心想要中兴大明,力挽狂澜。可那些臣子们呢?”崇祯咬着牙,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海运省费,乃是利国利民之举,他们却百般阻挠,只为保住那几家与漕运勾结的商号的利益。赦免匠人,本是彰显我大明仁德,他们却以祖宗旧制为由,横加指责!”
王承恩垂首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他知道皇上心中的憋屈,这大明的江山看似稳固,实则早已千疮百孔,内有阉党余孽作祟,外有后金虎视眈眈,而朝堂之上的臣子们却只顾着争权夺利。
“今日,朕便要用这龙泉剑,斩一斩这朝堂上的歪风邪气!”崇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承恩拟旨!”
"今有校尉李长风,忠勇可嘉,喜峰口一战斩杀鞑子二百有余。今特擢升其为锦衣卫千户,赐尚方宝剑,正五品职衔,统辖千户所兵马,下辖十百户所,共掌兵丁二千一百二十人。其余立功人等,打退建奴后再行封赏。尔当恪尽职守,护卫京畿,稽查奸宄,勿负朕望。钦此。"
当李长风接过锦衣卫千户指挥使的牙牌时,发现袁崇焕正盯着自己。那位蓟辽督师的眼神,像极了草原上争夺头狼位置的老狼。
只是袁崇焕不知道,几天后他就要被愤怒的皇帝下大狱,最终遭受凌迟酷刑。
退朝时,赵清漪捧着尚方宝剑跟王公公过来宣旨,葱白手指在剑鞘上轻轻一叩,显得得意洋洋。李长风抬头,正瞧见远处回廊下,乌兰把玩着新得的翡翠镯子,目光却如刀子般剜向这边。
是夜,李长风在值房翻看《武经总要》,忽见扉页夹着一张泛黄的地图。羊皮纸上朱砂勾勒的山川间,竟标着十余处古怪符号……。
梆子敲过三更,值房的烛火还在跳动。李长风正对着《武经总要》上的羊皮地图出神,忽闻窗外传来马靴踏雪的轻响。
"谁?"他按住腰间短刀。
窗棂吱呀轻启,乌兰裹着狐裘翻进来,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她反手插上门闩,镶银马靴踩着青砖步步逼近:"李大人的值房,倒是比我们蒙古包暖和。"
李长风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马奶酒气,正要起身,却被乌兰按在太师椅上。少女的膝盖抵着他大腿,手指灵巧地解开他腰间玉带:"赵姑娘送你的香囊呢?怎的不佩在身上?"
"乌兰。。。。。。"李长风话音未落,就被滚烫的唇舌堵住。这个吻带着草原风雪的凛冽,又裹着篝火般的炽烈。乌兰咬破他的下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漫开。
"白日里她给你递剑时,"乌兰扯开自己的束腰,貂裘滑落露出银鳞软甲,"你盯着她指尖看了三息。"软甲落地发出轻响,她抓起李长风的手按在胸口,"这里跳得多快,你数过么?"
李长风掌心下的肌肤烫得惊人。窗外北风卷着雪粒扑打窗纸,值房内的炭盆却烧得噼啪作响。他突然发力将人抱起,案头砚台被扫落在地,朱砂在青砖上泼出蜿蜒的血痕。
"轻些。。。。。。"乌兰仰倒在摊开的蓟镇舆图上,金簪跌落散开满头青丝,"明日还要当值。。。。。。"尾音化作一声轻喘,她死死咬住李长风肩头的飞鱼补子。
三更天的梆子又响时,乌兰蜷在狼皮褥子里,指尖绕着李长风散落的长发:"父亲说过,草原上的母狼怀孕时,会把最凶的公狼赶出狼群。"她突然翻身压住李长风,"你说我这肚子,能不能装个小将军?"
李长风抚着她汗湿的后背失笑:"哪有这般快的。。。。。。"
话没说完,乌兰突然捂住嘴干呕。李长风脸色骤变,正要唤人却被捂住嘴。少女眼中闪着狡黠的光:"逗你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