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神医救命!"男子一进门就跪下,"我家少爷突发怪病,浑身滚烫又说冷,骨头疼得直撞墙!"
陆昭阳眉头一皱:"何时发病?可有接触什么异物?"
"就两个时辰前!"男子急道,"少爷今日去了西市,买了些新奇玩意。。。对了,还喝了一小瓶什么龙血膏。。。"
陆昭阳脸色顿变,立刻回屋取了药囊:"带路!"
男子是永宁坊杨府的管家,杨府老爷是工部侍郎,独子杨煜年方十八,是长安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马车疾驰过夜色中的长安城,不多时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邸前。
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陆昭阳快步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卧房。床上一个锦衣青年正痛苦地翻滚,几个小厮按都按不住。
"都让开!"陆昭阳沉声道。
她上前按住杨煜的手腕,触手如炭。再看其面色潮红,双目充血,嘴角还有紫红色液体残留——正是那"龙血膏"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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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凉水来!越多越好!"
仆人们连忙抬来几大桶井水。陆昭阳取出银针,在杨煜十指、耳尖各刺一针,放出紫黑色血珠。又取出一粒黑色药丸,用温水化开后强行灌下。
"把他浸入冷水,只露头面。"
众人七手八脚将杨煜放入浴桶,冷水没过胸口。杨煜起初挣扎得更厉害,渐渐地,动作小了,呻吟声也弱了下来。
"再备一桶干净冷水,半刻钟后换。"陆昭阳吩咐完,转向杨管家,"那龙血膏可还有剩余?"
管家连忙取来一个小琉璃瓶,与陆昭阳今日收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已经空了。
"果然。。。"陆昭阳冷笑,"此物含剧毒,幸好只服了一小瓶。"
她取出药材,现场配了一剂解毒汤。杨煜换过三次冷水后,体温终于降了下来,神志也清醒了些。陆昭阳让人将他抬回床上,灌下解毒汤。
"此子命大。"她对闻讯赶来的杨侍郎道,"若再晚半个时辰,毒入心脉,神仙难救。"
杨侍郎年过半百,就这么一个独子,闻言老泪纵横:"多谢神医相救!杨某必重金相谢!"
陆昭阳摇头:"不必重金,只请杨大人明日上朝时奏明圣上,近日西域假药横行,害人不浅,需严加查禁。"
杨侍郎肃然起敬:"神医高义,杨某定当尽力。"
离开杨府时,已是子夜时分。长安城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更夫的梆子声在夜色中回荡。陆昭阳独自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一日,从贫苦木匠到富贵公子,她见识了人间百态。医者仁心,不分贵贱——这是师父陆寻教导她的第一课,她从未忘记。
回到小院,杜安还在等候。见她回来,连忙端上热腾腾的鸡汤:"小先生累坏了吧?快喝碗汤暖暖身子。"
陆昭阳道谢接过,鸡汤鲜美,浮着一层金黄的油花,里面还加了枸杞和黄芪,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杜伯也早些休息吧。"她轻声道,"明日我还要去杨府复诊。"
杜安点头退下。陆昭阳独自坐在院中石桌前,望着满天星斗。夜风拂过,带来紫藤花的香气。檐下的铜铃轻轻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不平凡的一日。
她忽然想起师父常说的一句话:"医者,意也。治病如用兵,须随机应变。"今日连诊数例,皆需临机决断,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
思及此,她取出笔墨,将今日病例一一记录。尤其是那"龙血膏"的毒性反应和解救之法,更是详细注明。这些经验,或许能救更多人。
写完医案,月已西沉。陆昭阳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回屋歇息,忽见院墙上一道白影闪过——是只通体雪白的猫儿,正蹲在墙头好奇地望着她。
"你也睡不着么?"她轻声问道,取了些鸡肉放在墙角。
白猫警惕地观察片刻,终究抵不住诱惑,轻盈地跃下墙头,悄无声息地来到食物前。月光下,一人一猫安静地共处,各自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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