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珍惜阿光,我想帮阿光实现他的心愿。」
不管重来多少次,我都会这么做,她强调道。
「我能够像现在这样,也都是托阿光的福。」
早川女士用手背揩掉鼻涕,逞强似地扬起双眉,激昂地说:
「看到我家的店没?」
那里是租的,她解释。
「以前那一带全是农地,住的代代都是农家,只有我们一家是开超市。『京』是我父亲取的店名。住在那一带的客人,全是我们家的客户。」
那是家业,她说。
「外子本来是店员,我父亲赏识他,让他入赘继承家里。我们夫妻非常拼命,认真工作。」
但是七年前,地主放弃务农,决定把土地卖给住宅开发商。
「地主不再续约租给我们。由于太突然,我们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早川女士走投无路,找阿光商量。在东京见多识广的阿光,也许有什么好主意。
「没想到阿光立刻赶来,表示交给他办。」
然后,羽田光昭展开谈判。他对不愿续约的地主和开发业者力诉留下「京super」的好处,对数据拿出数据,对法律拿出法律来对抗。
「最后,他成功说服地主,我们得以继续开店。因为继续在那里做生意,当大儿子失业时,我才能立刻把他接回家。」
五年前,早川女士的丈夫病逝时,早川女士的长男提议把个人经营的「京super」改为加盟连锁超商。一开始早川女士反对,但‐‐
「那个时候也是阿光给我出的主意,他劝我还是该听年轻人的话。他不是随口敷衍,而是好好调查过,做那个市、市场什么……」
「市场调査吗?」
「对,市场调査!」
早川女士眼中噙着泪,声音明朗得与现场格格不入。
「阿光用电脑给我看许多资料,安慰我:多惠,放心吧。你儿子跟你老公一样,相当有生意头脑,眼光十分精准。虽然那些数字和图表,我完全看不懂。」
阿光是设身处地在为她着想。
「我们现在能一家子住在一起,都是继续开店的缘故,全是托阿光的福。阿光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虽然他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早川女士又以手拭泪。
「他常提醒:多惠,你要好好珍惜家人,世上最宝贵的就是家人。」
他孑然一身,说起来格外刻骨铭心。
「我无法为阿光做任何事。阿光寂寞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办法帮他。」
所以,至少在最后帮他一点忙,她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