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郎立刻装出一副虚弱不堪、刚被惊醒的样子,呻吟了一声:“唔……好汉爷……这是哪儿啊……我头好疼……”
那汉子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似乎放松了些警惕,直接把碗往地上一放,不耐烦道:“少废话!赶紧吃!吃完了老实待着!”说完,就要关门。
“等等!好汉爷!”赵三郎连忙喊住他。
“又怎么了?”汉子皱眉。
“那个……我……我手脚都捆着,怎么吃啊?”赵三郎可怜巴巴地说道,“能不能……能不能麻烦好汉爷给我解开一只手?或者……喂我两口也行?我实在饿得不行了……”
他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配上那虚弱的语气,倒是很符合一个被打懵了的“怂包”形象。
那汉子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一个手脚被缚的醉鬼也翻不起什么浪,骂骂咧咧道:“真他娘的麻烦!”但他还是走了进来,蹲下身,拿起碗,舀了一勺饭就往赵三郎嘴里塞。
赵三郎没有反抗,乖乖地张嘴吃下,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谢……谢谢好汉爷……好汉爷真是好心人……”
他一边吃,一边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打量着这个汉子。身材魁梧,手上似乎有老茧,不像是纯粹的地痞,倒像是……行伍出身或者镖师一类?腰间鼓鼓囊囊的,似乎别着短家伙。
“好汉爷,”赵三郎咽下嘴里的饭,继续套话,“咱们……咱们这是在哪儿啊?我……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您看能不能……跟您家主家说说,放了我?我家里还有点小钱,可以……可以孝敬各位好汉……”
他故意表现出害怕和想用钱赎身的意图。
“哼!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汉子冷哼一声,似乎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少打听!不该你知道的别问!老实待着,或许还能留条命!”
说完,他把剩下的半碗饭往旁边一推,起身就走,再次锁上了门。
赵三郎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虽然没套出什么实质性的信息,但也验证了几点:这伙人训练有素,纪律性比普通地痞强;他们确实是在等“主家”的命令;而且,似乎对钱财不是特别看重,或者说,这次行动的目的并非简单的勒索。
如果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会是谁?秦乔乔?她有动机,也有这个能力。但如果是她,为什么不直接下死手,或者用更直接的方式控制自己,反而要费这么大劲把自己绑到这个荒郊野岭?
还是……撷芳楼那个神秘中年男?或者那个对自己敬酒的锦衣客人?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又或者……和沈家有关?毕竟自己刚帮沈家办了事,会不会是沈家的对头迁怒于自己?
一时间,各种可能性涌上心头,却都缺乏证据。
“不想了!”赵三郎甩甩头,“现在想这些没用。当务之急,是先恢复体力,然后……想办法弄开这该死的绳子!”
他挪动身体,靠近那半碗糙米饭,开始努力地用嘴去够。虽然难看,但现在填饱肚子,保存体力才是最重要的。
吃完饭,他开始尝试着用牙齿去咬手腕上的绳索、用身体的重量和墙角的石块摩擦。虽然进展缓慢,但总比坐以待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