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等头发干了再睡。”他有些皱起眉头,却耐着性子叫她。
“宇文辙,你啰嗦死了!”
睡梦中的人却不耐发地挥了挥手,继续沉入梦想。
她嫌他啰嗦?
他宇文辙活了十九年,第一次被人嫌弃啰嗦!
还是个女人!
真是莫名其妙!
不爽!
他真想打醒她,问一问他到底哪里啰嗦了!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到她安详纯净的睡颜上的时候,心里的怒气却徒然消失了。
略带薄
茧的指尖下意识地抚上她带着疲惫的眉心,方才知道其实那些平静、淡然都是她带上的面具,其实,她也是很疲惫的。
怎么能不疲惫呢?
天牢那种地方,就算是八尺男儿进去,出来的时候也只剩下半条命,更何况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呢?
这一个月,他只看到她表面上的淡然,却没注意到她内心的煎熬和痛苦……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一种很奇怪的情愫浮上心头,宇文辙的心都变软了……
很久很以后,他才知道,那种情愫叫做心疼!
从那一刻起,他便开始忍不住心疼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子了……
其实,她不该怎么坚强的!
他将她的身子擦干,抱着她来到主屋。
在此之前,这间屋子除了他以外,在没有住过别人……
周璇一落到床上,便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扯了被子盖上。
虽然是在梦中,这一系列动作她倒是做得熟练。
宇文辙忍不住失笑,伸手抚上她漂亮的小脸蛋。
这张小脸柔柔软软的,非常的光滑,因为泡了澡,红扑扑的,异常可爱。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她睁开眼睛,双眸明亮得仿佛星辰一样。
他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她轻轻闭着的双眸。
目光落到她未干的头发上,无奈地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将真气一点点输过去。
这日午后,宇文辙一直坐在她的身侧,用真气护着她,直到她的头发全干,他方才走出房门。
此时正值傍晚,林子里的树叶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地翻动着身子。
“主子,云公子在雁回楼设宴,邀请您过去。”慕雨说道。
宇文辙看了屋内熟睡中的人儿,道:
“你去准备份礼物送过去替云接风洗尘。”
“王爷不去了吗?”
暮雨奇怪道,主子和云公子感情笃深,照理说云公子设宴,他就算再忙也会过去呀?
宇文辙没有回答慕雨,而是看向崩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