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30章（第1页）

父亲决定在下个星期日带着我去听修道士的布道。并且，还乞求我的母亲也一同前往。&ldo;他被上帝所眷顾，卢克利齐娅。我向你发誓，如果你可以亲自听他说的话，你的生活将永远改变。他是个神圣的人，如果我们能够请他为你祷告的话……&rdo;

通常母亲不会拒绝她丈夫，但这次，她却没有同意。天气太冷了，并不适合她冒险外出，而人群又总是使她过度激动。如果她去参加弥撒的话，那么也她只能去我们自己的圣灵教堂，它离我们住的地方只有几步路。在这里，上帝也必然可以听到她的祈祷，就像他聆听吉罗拉莫的祈祷一样。母亲说：&ldo;你可以听他的教导，再回来直接告诉我他说了什么。&rdo;

父亲非常失望，我想也很生气，虽然他并没有在我母亲面前表现出来。他深信不疑，只要我母亲去听吉罗拉莫布道的话，她的情况就可能神奇地好转。

就在我的父母因为这件事情而发生分歧的第二天，有一个访客来到我们家中。他就是米兰多拉家族的乔凡尼&iddot;比科伯爵，就是这个人劝说洛伦佐&iddot;德&iddot;梅第奇把吉罗拉莫带到佛罗伦萨。

比科伯爵是一位聪明而敏锐的人，一位研究古典学术和希伯来神秘犹太哲学的学者。他也同样英俊潇洒，满头金发和明澈的灰色眼睛。父母诚挚地招待了他。毕竟，他是梅第奇家族的一员，并且还认识吉罗拉莫。我被允许在大人谈话的时候坐在那里。而扎鲁玛则忙前忙后，指挥其他仆人，随时确保比科伯爵的高脚杯里总是盛满了我们家最好的酒。我们在母亲曾经接见占星家的那个大客厅里会了面，比科坐在父亲旁边，就在母亲和我的正对面。屋外，天空中乌云朵朵，好像马上就要下雨了;空气冰冷刺骨‐‐典型的佛罗伦萨冬季的天气。但家里壁炉温暖着整个屋子，橘红色的火光使我母亲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润，使比科的头发闪耀着金光。

乔凡尼‐‐他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的热情和不加掩饰。他和我父母说话，尤其是对我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我们全都是平等的，就好像是在对我们的热情招待表示感谢。

我以为他的到来纯粹是交际方面的原因。作为洛伦佐&iddot;德&iddot;梅第奇的密友，在父亲向洛伦佐卖羊毛制品的时候，乔凡尼也曾经与父亲见过几次面。他们的话题从论洛伦佐的健康开始。最近他的健康状况很不好。就像他的父亲，&ldo;风湿皮埃罗&rdo;一样，洛伦佐的痛风病一直非常严重。最近，由痛风而引发的疼痛变得异常强烈，他现在不能下床，更谈不上会见来客了。

&ldo;我为他祈祷。&rdo;乔凡尼叹息着说。&ldo;看他受到病痛的困扰的确令人难受。但我相信，他很快会好起来的。他在他的三个儿子身上获得了动力，特别是他的小儿子，朱利亚诺。他学习以外的时间都会陪伴在他父亲身边，看到年轻人身上有着如此的爱心，真是一件令人鼓舞的事情。&rdo;

&ldo;我听说洛伦佐希望为他的二儿子争取到一个红衣主教的位子，&rdo;我父亲说道，语气中夹杂着微微的不赞同。他不断地用食指敲击下巴，这是他紧张时特有的动作。

&ldo;乔凡尼，是的。&rdo;比科微微一笑。&ldo;和我同名。&rdo;

他提到的这两个男孩我都见过。朱利亚诺面庞白净，五官端正，但乔凡尼的身材却非常臃肿，腿也比较粗壮。大哥皮埃罗照顾他们的母亲，并且被内定为家族继承人‐‐虽然有流言说他是个笨蛋，根本就不能胜任这个位子。

比科在继续说话之前犹豫了一下;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在被往两个不同的方向拉扯。&ldo;是的，洛伦佐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当然，乔凡尼太年轻了，没有被列入考虑的范围里。这得……绕过教会的法规。&rdo;

&ldo;洛伦佐对于绕过事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很在行的。&rdo;父亲紧接着说道。甚至连我也听说过，大多数佛罗伦萨人对这件事情非常不满;洛伦佐目前正在号召提高税率，企图用得

来的钱帮乔凡尼捐到一个红衣主教的位置。我父亲突然变得诙谐起来。&ldo;告诉卢克利齐娅夫人他对他儿子们所说的一切。&rdo;

&ldo;啊。&rdo;比科把脸微微低下，嘴唇轻轻向上翘起。&ldo;您要知道，他并没有直接对他们说这一切。他对他们都非常溺爱，所以这种不近人情是他不愿意显露出来的。&rdo;最后，他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母亲。&ldo;这就像您对您女儿所做的一切，夫人。&rdo;

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的脸红了起来。对于他们所说的一切，她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然而很显然，和我们一样，她也被这个迷人的伯爵吸引了。

比科看起来并没有在意她的不自在。&ldo;洛伦佐总是在说：我的大儿子是个笨蛋，二儿子聪明，而小儿子才是最好的。&rdo;

母亲的笑容显得非常僵硬。她点了点头，说道：&ldo;听到小朱利亚诺能为他的父亲带来宽慰，我为他们感到高兴。对于洛伦佐大人的病，我感到非常的遗憾。&rdo;

比科又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些微微的挫败感。&ldo;这也很难得到证明，夫人。特别是因为‐‐我知道您的丈夫已经说过这件事‐‐我是吉罗拉莫布道的拥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