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之后,张淮深不免感叹
“昔年叔父时,我归义军独守天西,四夷侵扰不绝,交付于我手,未尝不战战兢兢,今日会盟,我归义军终有同袍矣!”
对李业再无相疑,主动正色行礼
李业连忙还礼笑道
“既是立盟,怎不饮酒?”
随即命人上酒,就在这凉亭之上,与张淮深摆宴相饮。
焉支山曾为匈奴故地,自汉武用兵,霍去病攻略河西后,便属汉家,自高处眺望,二人目光所及,千里山河,蜿蜒磅礴。
李业举酒慨叹
“禄伯(张淮深字)兄,我为长安人氏,只有长于市井之间。犹记得长安西北开远门外,当年贞观功臣虞文懿,曾立碑于斯,上书‘此去安西九千九百里’,以示旅人西行,未及万里。”
“但后来长大方知,我大唐鼎盛之日,西疆何止九千九百里,乃一万二千里!”
“东起高丽,西及波斯,此亘古未有之业耳。”
“然时迁事移,待从军之后方晓得,四夷侵扰,已至凤翔耳。”
“业为宗室,亦为唐人,此生之志,便在复此旧观!令百年左衽,再复汉冠,万里旧疆,又朝社稷。还望能与禄伯兄共勉!”
张淮深听完言语,亦是默然
当年其叔父张议潮,何尝不是如此心志,方才义无反顾呢?
大唐至今已有近三百载,其间峥嵘岁月,其实只有百年
但只是这百年,却足以让后来的所有此间豪杰,都有某种睥睨天下的雄心壮志。
离别前,李业将缴获的赤德黑狮大纛,以及吐蕃宝刀,送与张淮深留作纪念。
张淮深肃然作礼,拱手道
“子烨之言,淮深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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