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放晴,昨天的积雪开始融化,地上湿漉漉的一片,瓦砾上,水一滴接一滴的往地上砸着。
天好像更冷了,曹艾妮拢了拢身上的大氅。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无人说话。
许久。
齐温玉声音低沉的说道:“回酒楼后,我会开好药方一人喝一贴药。”
“谢谢齐大夫。”
到最后,方绣娘也没让他们进屋,她说她的眼睛已经不好使了,自己杀了人,家人都不在了,她也不想独活。
又是一场悲剧,于妄同厉富强这两人所牵扯出来的案子,事实的背后让人哑口无言。
想到这曹艾妮看向殷程越:“王爷,这给毒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借别人的手杀死这些人?两次毒药都是靠捡的,一次解脱,一次助你。他需要多了解这些人才知道她们想杀人,才会送上解药,而自己却能毫发无损的退出。”
殷程越也只是定定的看着曹艾妮,未曾言语。
殷程越此刻有些明白了,这些人之前必然有着一定的关联,否则一个给药的人,何必从京城再来到紫平来杀人?大可在京城杀个够。
可是他们之前有什么联系?曹安然第一个中毒的人为什么没有放致幻药。曹艾妮扮成曹安然的模样又是想干什么?
殷程越很想一把撕开曹艾妮的面具,质问她,到底想干什么?还想扰乱谁的人生?
想着想着,殷程越就越来越靠近曹艾妮,右手已经抬起,还不等摸上曹艾妮的脸。
“咳咳咳,你俩注意点,马车里还有人呢。”
齐温玉的出声拉回了殷程越的出神。
殷程越面不改色,用大拇指使劲擦了一下曹艾妮的脸,“这有灰,不用谢。”
曹艾妮:我艹,你把我脸上的粉擦掉了怎么办,还谢你,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
曹艾妮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用手揉了揉殷程越刚才擦过的地方。
——
回到泽天酒楼后,每个人都喝了齐温玉写的方子的药,毕竟天花传染性极强。
齐温玉告诉曹艾妮,方绣娘已经到了天花的重症时期,通常重症时期会引起身体其他方面的不适,如失明、肺部感染等等,出现这些情况基本就很难救活,更何况方绣娘一心求死。
曹艾妮站在窗边感受着屋外的寒风,长长的叹了口气。
之前本想有时间逛逛紫平,尝尝小商贩做的吃食,可现在完全没有心情。
可能是白天吹风太久,晚上曹艾妮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滚。
曹艾妮葵水来了,这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体验。
躺在床上的曹艾妮心里期盼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今天晚上使劲疼,后面几天就不要这么惨,要不然怎么见人。
“客官,与你们同行的那位公子说他不饿,不想吃晚膳,让你们不必等他。”
店小二说完就离开了。
齐温玉在一旁打趣道:“程越,不会是你惹的人家不快,气的人家都不想吃饭了。”
殷程越眼睛微眯,不解的看向齐温玉。
“就你马车上用的劲,像是苦大仇深的人才能用出来的。”
殷程越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骤然一沉,冷着一张脸,久久都没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