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76章（第1页）

&ldo;不……不！不要回圣费尔南多，我要去传教地，我要找到父亲……去圣塔胡安娜……去圣塔胡安娜！&rdo;

这番话让她费大的力，刚说完她就倒下去失去了知觉。

雅克&iddot;艾洛赫拿不定主意了。如果按马夏尔的主张办，那么当少女发现船已调头时，岂不是要痛心疾首？也许继续前进的方案更合理些，等到了圣塔胡安娜，能得到和圣费尔南多一样好的医疗条件。

雅克&iddot;艾洛赫找到热尔曼&iddot;帕泰尔纳：

&ldo;你怎么这么无能为力呢！&rdo;他绝望地叫道，&ldo;难道你就找不出一种药来让她退烧吗，她会烧死的！你没见这可怜的孩子正一天天走向死亡吗？&rdo;

热尔曼&iddot;帕泰尔纳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除了自己已经做的之外还能再做些什么。药箱里带了大量的金鸡纳硫酸盐，可是虽然用了很大的剂量，还是止不住烧。

当马夏尔和雅克&iddot;艾洛赫又不停地追问，恳求时，热尔曼&iddot;帕泰尔纳只能回答：

&ldo;很不幸，金鸡纳硫酸盐对她不起作用！也许应该用草药、树皮，渺须在附近地区弄到。可是谁来告诉我们哪儿有，怎么才能找到呢？&rdo;

当被问到时，瓦尔戴斯和帕夏尔的说法与热尔曼&iddot;帕泰尔纳一致，在圣费尔南多，人们一般用土方的退烧药，对于在热季危害众多本乡人和外地人的沼泽疫气所引发的高烧来说，这些药的效果确实灵验。

&ldo;通常，&rdo;瓦尔戴斯说，&ldo;都是用金鸡纳的树皮，尤其是红木的树皮来退烧。&rdo;

&ldo;您认识这些植物吗？&rdo;雅克&iddot;艾洛赫问。

&ldo;不认识，&rdo;瓦尔戴斯说，&ldo;我们只是跑船的，常年在河上，应该去找平原人，两岸多得是！&rdo;

热尔曼&iddot;帕泰尔纳知道，红木皮对疟疾确有上佳的疗效，让娜如果能服上几剂红木皮熬成的汁的话，肯定能退烧。可是很不幸，作为博物学家的他尚未在沿岸草原上找到这种灌木。

由于让娜&iddot;德&iddot;凯尔默的明确意愿，旅伴们决定继续前行，不再耽搁。

这种退烧草药在圣塔胡安娜是一定有的，但现在船只离圣塔胡安娜还有200公里，这段路不知多少天能走完？

第二天拂晓船只就上路了。暴雨将至，远远地有雷声在滚动，风是顺风，瓦尔戴斯和帕夏尔加紧行船。善良的船员们对旅客们的痛苦深表同情，他们都很喜欢少年，看到他一天天衰弱下去，他们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只有一个人显得不太关心，那便是西班牙人荷莱斯。他两眼不时地往右岸平原上瞟。其他船员都睡在桅杆脚下，他则常常独自一人到&ldo;加里内塔&rdo;的船头去，同时又避免让人起疑心，瓦尔戴斯注意到他一两次，而他的举止若叫雅克&iddot;艾洛赫看到的话肯定也会产生怀疑的，不过后者目前根本没工夫去顾及。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每到两条船并排行进的时候，他就长时间地坐在船舱口，看着让娜，对方则试图对他微笑，以感谢他的照料。

这天，少女对雅克说：

&ldo;雅克先生，我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rdo;

&ldo;说吧，尽管说，让娜小姐。不管什么我都答应。&rdo;

&ldo;雅克先生，也许我身体不行了，不能再继续我们的寻找，等我们到了传教地，我可能必须留在那儿养病。那么，如果到时候打听出我父亲的下落，您是否愿意……&rdo;

&ldo;尽一切可能找到他！是的，让娜，我亲爱的让娜。是的！我会再度出发，踏上寻找凯尔默上校的路，我会找到他的，我会把他带到女儿身边。&rdo;

&ldo;谢谢，雅克先生，谢谢！&rdo;少女说着，把刚才抬起的头又放了下去。

帕达莫河的河口比河床宽得多，大量清澈的河水源源不断地注入奥里诺科河。这又是一条足以与瓜维亚雷和阿塔巴布相抗衡的河流！

往上游去，水流速度更快了，两岸陡峭，岸上是片片密林，从船上只能见其边缘。两只船有时扬帆，有时划桨。

一过奥卡莫河，河面宽度骤减至50米。

病人又剧烈地发作了一次，状况极差。如果热尔曼&iddot;帕泰尔纳不赶快找到唯一有效的草药的话，大家认为悲剧性的结局是不可避免的了。

怎么才能描述出船上旅客们的悲痛呢！马夏尔中士绝望之极，简直让人担心他会疯掉。&ldo;加里内塔&rdo;上的船员时刻留意着他，生怕他一时失去了理智跳进河中去。

雅克&iddot;艾洛赫守在让娜身边，让娜口渴难耐，雅克用清水喂她，听着她每一句含混的话语和每一声微弱的喘息。他对少女爱得那么深，那么纯，为了她他宁愿自己死上一百次，难道他就救不了她了吗？

这时，雅克&iddot;艾洛赫想，也许当初他应该不顾少女的坚持，下令把船开回圣费尔南多去。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前往奥里诺科河源头简直是荒唐之举。即使到了源头，也不是直接就抵达圣塔胡安娜。如果在奥里诺科河和传教地之间没有河流连接的话，那还得走陆路，冒着酷暑钻入无边无际的森林。

然而，每当让娜&iddot;德&iddot;凯尔默的烧略有减退，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时，都要焦急地询问：

&ldo;雅克先生，我们始终是在朝前走。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