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91章（第1页）

蔡朝吴向芈弃疾说：&ldo;人心已齐，您应赶快安抚使用，不然要有变乱！&rdo;芈弃疾气愤地说：&ldo;你逼迫我上虎背吗？&rdo;蔡朝吴说：&ldo;我是推蔡公您去坐王位呢！&rdo;芈弃疾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ldo;该用什么办法？&rdo;蔡朝吴说：&ldo;应与二位公子会合，把蔡国军民集合起来。我去游说陈公穿封戍，让他也率领兵马随你而行。&rdo;芈弃疾答应了。

芈比、芈黑肱率领手下众人和蔡公芈弃疾会合。

蔡朝吴派观从星夜赶往陈县，欲见陈公穿封戍。路上，观从遇到陈国人夏啮，这人是夏徵舒的后人，和观从平素相识。观从告诉夏啮恢复蔡国之心，夏啮说：&ldo;我在陈公门下做事，也在商量恢复陈国的办法。现在陈公重病已起不来，您不必去见他了。您先回蔡国，我一定率领陈国人为一队。&rdo;观从回报蔡朝吴，蔡朝吴报告蔡公芈弃疾。

鸟兽还知道爱子，何况人呢

蔡朝吴又写信密致蔡洧，让他做内应。

未几天，陈国夏啮就率领陈兵来到，夏啮说：&ldo;陈公穿封戍已死，我用大义告诉陈人，特来相助。&rdo;蔡公芈弃疾大喜，派蔡朝吴统率蔡人为右军，夏啮统率陈人为左军，并嘱托：&ldo;偷袭之事，不可迟慢。&rdo;于是，左右两军星夜往郢都进发。

蔡洧听说蔡公芈弃疾兵到，先派心腹出城投降。郊尹斗成然与蔡公芈弃疾友善，闻听起事，也到郊外迎接。此时伍举病重，卧床不起。令尹薳罢正要聚兵安排防守，蔡洧已打开城门，芈弃疾率军进城。

郢都军民厌恶楚灵王无道，都愿芈弃疾为王，所以没有抵抗之人。

薳罢要奉世子芈禄出逃，无奈王宫已被包围，薳罢进不去，回家自刎而死。芈弃疾大军攻入王宫，杀死世子芈禄。芈弃疾命人清扫好王宫，要奉三哥芈比为王，芈比推辞，芈弃疾说：&ldo;长幼不可废。&rdo;芈比这才即位，拜芈黑肱为令尹、芈弃疾为司马。

蔡朝吴私下对芈弃疾说：&ldo;您首倡义举，为什么把王位让给别人呢？&rdo;芈弃疾说：&ldo;旧王芈虔还在夷邑章华台呢！国事未定，而且越过两个哥哥自立，人们将要议论我。&rdo;蔡朝吴已领会他的心意，献计说：&ldo;旧王芈虔所率军士在外已久，一定梦想回来。如果派人用利害相招，必然逃散，旧王芈虔就可以抓获。&rdo;芈弃疾以为有理，就派观从去夷邑策反。

观从到了夷邑，告诉众将士说，蔡公芈弃疾已进入郢都，杀掉了世子芈禄，奉公子芈比为王了，现在新楚王有令：&ldo;先回去的无罪，后回去的处刑；跟随旧王芈虔的，灭三族；如有百姓献食给旧王，罪过与跟随一样。&rdo;将士闻听，一时散去大半。

楚灵王还醉卧在章华台上，郑丹慌忙进去报告。楚灵王听说世子芈禄被杀，立刻从床上跳到地下，放声大哭。郑丹说：&ldo;军心已散，大王应该赶快回去！&rdo;楚灵王擦着眼泪说：&ldo;百姓爱子，也像寡人这样吗？&rdo;郑丹说：&ldo;鸟兽还知道爱子，何况人呢？&rdo;楚灵王感叹说：&ldo;寡人杀别人孩子太多了！连自己大哥孩子也杀了！别人杀寡人孩子，有什么值得奇怪的？&rdo;楚灵王擦干泪，站起来怒道：&ldo;寡人待芈弃疾等不薄，他们为什么背叛寡人？寡人宁可一战而死，也不会束手就擒！&rdo;当即下令拔寨，可一点军士才一百余人。

摸一摸自己枕的，知是土块

楚灵王又掉下眼泪道：&ldo;事情不行了！&rdo;就解下自己衣帽，挂在乾溪边的柳树上。郑丹说：&ldo;大王且到郢都近郊，察看一下人心向背。如果众人拥护大王，就可重回郢都。&rdo;楚灵王说：&ldo;跟随的军士都叛变了，还察看什么人心呢？&rdo;郑丹说：&ldo;如果这不行，就出逃它国，求兵相救。&rdo;楚灵王叹了口气说：&ldo;寡人对各国诸侯一向很薄，现在落难，去找他们，岂不是白白自寻侮辱吗？&rdo;郑丹见楚灵王这也不听，那也不听，担心自己获罪，就偷偷逃回郢都。

楚灵王不见了郑丹，手足无措，便在夷邑徘徊，跟从的人都散了，只剩他孤身一人。腹中饥饿，楚灵王便到乡村里找点饭吃。村中人都知道新楚王法令甚严，各自远远闪开，没有敢接近楚灵王的。

楚灵王一连三天没有饭食下咽，饿倒在地，不能行动，只剩两只眼睛睁着，看着路旁，盼望有一个好心人经过这里，给他口饭吃、给他点水喝，哪怕和他说上一句话也可安慰安慰他。

忽然有一人前来，楚灵王认得是旧日看守章华台小吏，便叫道：&ldo;救救寡人！&rdo;旧日小吏见是楚灵王招呼，只得上前叩头。楚灵王说：&ldo;寡人饿三天了，你找一碗饭来吧。&rdo;旧日小吏说：&ldo;百姓都怕新王禁令，在下到哪儿弄吃的？&rdo;楚灵王叹了一口气，让他坐到跟前，用头枕着他的腿睡着了。

这个旧日小吏悄悄拿土块代替腿让楚灵王枕着，自己偷偷逃走了。楚灵王醒来，叫他不应，摸一摸自己枕的，知是土块，不觉欲哭无泪、欲诉无人。

一会儿，又有一个人乘车来到，看见楚灵王，就拜倒在地，急急问道：&ldo;大王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rdo;楚灵王上气不接下气地问：&ldo;你是何人？&rdo;那人说：&ldo;小民是申亥、申无宇之子。我的父亲两次得罪你，你都赦免不杀。父亲重病在床，临终嘱咐我说：&lso;我受大王两次不杀之恩，它日大王要是有难，你一定要舍命相随！&rso;小民牢记在心，不敢忘了。近来传闻郢都已被攻破，立芈比为王，我便四处寻找大王，不想在这里相逢。现在遍地都是芈弃疾党羽，大王不可到别处去。小民家离这不远，大王可暂到小民家中，再作商议。&rdo;说着把干粮跪着进给楚灵王。楚灵王狼吞虎咽，喘了口气后，渐渐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