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85章（第1页）

这天夜里，受惊后的晋平公梦见一物，黄色，有车轮大小，摇摇晃晃而来，直进内宫。他细看一下，这怪物样子像鳖，前面两只脚，后面一只脚，所到之处大水涌出。晋平公大叫一声：&ldo;奇怪！&rdo;忽然惊醒，恐惧忧虑不止。

子产真是博学的君子啊

到天亮，百官到内宫问安，晋平公把梦中所见告诉群臣，没有一个人能说明白。一会儿，有人禀报：&ldo;郑国国君前来朝拜、庆贺，已到馆舍。&rdo;晋平公派大夫羊舌肸前去问候。羊舌肸高兴地说道：&ldo;君上的梦可以弄明白了。&rdo;众人问原因，羊舌肸说：&ldo;我听说郑国大夫子产，博学多闻，郑国国君前来，一定会带着此人，我去问问他。&rdo;

羊舌肸到馆舍送上饮食，并道晋平公问候之意，说晋平公因在病中，不能相见。郑简公害怕晋国，不敢久留，匆匆辞别，只留下子产在晋国。卫灵公因和晋平公同时受惊，得了小病，与郑简公一起告辞回国。

郑简公走后，羊舌肸问子产：&ldo;敝国国君梦见有个怪物像鳖，黄色的身子，三条腿，进到内宫，这是什么鬼怪？&rdo;子产说：&ldo;据我所知，三条腿的鳖，它名叫&lso;能&rso;。从前大禹治水时，遇到&lso;能&rso;，用郊祀之礼祭祀他，夏、商、周以来，祭祀之礼不缺。现在周王室衰落，政事由盟主主持。晋国作为大国，应该辅佐周天子，祭祀百神。贵国国君或许没祭祀&lso;能&rso;吧？&rdo;羊舌肸惊讶，迅即把子产的话报告晋平公。

晋平公即刻命中军将韩起，用郊祀之礼祭祀&ldo;能&rdo;。当天，晋平公的病情就渐渐稳定，感叹道：&ldo;子产真是博学的君子啊！&rdo;把当年齐国相送的铜甗、玉磬赏赐给他。

自弥兵会盟后，诸侯向晋国缴纳的贡品很重，郑国人深为苦恼。子产便对韩起说：&ldo;您主政晋国，四邻诸侯不听说您的美德，却听说收的贡品很重，我对此感到困惑。我听说君子掌管国家事务的，不是为没有财货担忧，而是为没有美名担忧。诸侯的财货聚集在晋国，诸侯就离心。诸侯离心，晋国就垮台；晋国垮台，您就遭殃。您为什么沉迷不悟呢？&rdo;子产又提起当年晋文公对诸侯如何如何好，晋国只有善待诸侯，才能保住霸主地位。

韩起觉得子产讲得好，就向晋平公劝谏，减少了郑国贡品。

郑国子产将要回国，晋国羊舌肸前去送行。子产说：&ldo;贵国国君不顾百姓穷困，而效仿楚国人的奢侈，心已不正，病还要发作，那时将没法治。我上次应对的话，是宽他的心的。心宽了，病就好得快。&rdo;羊舌肸对子产钦佩不已。

却说中条山下有堆乱石头，发出声音，如同人语。当地人大惊，纷纷议论晋国大修宫室，把百姓财富弄光了，怨气在百姓中聚集，惊动了鬼神，鬼神就以乱石为依靠，议论政事。谣言传到新绛城，晋平公冷笑一声，当晚，病又犯了，终于不治。晋平公去逝后，群臣奉世子晋夷即位，这就是晋昭公。

礼重而言词谦卑，大概是诱骗我们

再说楚灵王建成章华宫，诸侯国前去参观的人甚少，他听说晋平公修筑了虒祁宫，诸侯都去庆贺，大有不平之心，召伍举商议，要兴兵侵犯中原。伍举奏道：&ldo;大王用道德仁义召会诸侯，而诸侯不来，这是他们的罪过。用土木召会诸侯，而指责他们不到，怎么能使人心服气呢？大王一定要用兵，以在中原立威，必须挑选征讨有罪过的，才算师出有名。&rdo;楚灵王说：&ldo;现在有罪的是哪一国？&rdo;伍举奏道：&ldo;蔡国世子蔡般杀了他的君父，到现在九年了。大王第一次在申地会合诸侯，蔡国国君亲来赴会，所以忍住没有讨伐他。但杀上作乱的贼人，即使是作乱者子孙也应该接受惩处，何况作乱者本人呢？蔡国靠近楚国，如果讨伐蔡国而又兼并它的土地，那么道义和利益，我们都可以得到。&rdo;伍举顿了顿说：&ldo;蔡国国君蔡般，作恶多年，已忘了自己的罪行。如果去征讨，他反会有话说，不如把他诱骗来杀掉。&rdo;楚灵王依计行事，假托巡视申地，派人携礼请蔡灵侯蔡般前来。

却说蔡庄侯去逝后，经历蔡文侯、蔡景侯，而到蔡灵侯。蔡灵侯确实是弑蔡景侯而当上国君，他乘车要去，公孙蔡归生劝谏说：&ldo;楚王为人，贪婪而不讲信义。现在派使节来我国，礼重而言词谦卑，大概是诱骗我们，君上不可去。&rdo;蔡灵侯说：&ldo;蔡国土地不够楚国一县，来召寡人，寡人却不去，他若用兵，谁能抵挡得住？&rdo;蔡归生说：&ldo;那就请君上先立世子，然后再走。&rdo;蔡灵侯点头同意，立儿子蔡有为世子，派蔡归生辅助世子蔡有监国。

蔡灵侯即日动身，到了申地，拜谒楚灵王。楚灵王说：&ldo;从此地一别，到现在八年了，很高兴您风采如旧。&rdo;蔡灵侯答道：&ldo;蒙上国赐恩，参加盟会；借大王之威灵，镇守敝国，感恩非浅。&rdo;楚灵王就在申地行宫设宴款待蔡灵侯，歌舞大盛，宾主痛饮，极为欢乐。蔡灵侯不觉醺然大醉。

楚灵王一声令下，武士突然跳出，在席上把蔡灵侯绑了，蔡灵侯醉中还不知道。楚灵王向众人宣布说：&ldo;蔡国国君蔡般，杀其君父，寡人代天施以惩罚。随从之人无罪，投降的有赏，愿回国的随便。&rdo;蔡灵侯待下人极有恩德礼遇，从行的臣子，没有一人肯归降楚国。过了好久，蔡灵侯才醒过来，知被绑住，睁眼看着楚灵王说：&ldo;寡人有何罪？&rdo;楚灵王说：&ldo;你亲自杀死你父君，违背天理，今天就是死也晚了。&rdo;蔡灵侯叹息说：&ldo;寡人后悔没听归生的话啊！&rdo;楚灵王命令将蔡灵侯车裂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