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76章（第1页）

晏婴回去，找到好友田须无。这田须无是当年逃难到齐国的陈国公子陈完的孟孙，因见回陈国无望，便改为田氏，田氏世袭齐国工正之职。晏婴对田须无说：&ldo;何不商议立国君呢？&rdo;田须无说：&ldo;以前掌权的有高、国两家，现在掌权的是崔、庆两家，须无会有什么作为？&rdo;晏婴无奈退出。

田须无在自家踱了两圈，叹了口气，和家人说道：&ldo;乱贼在朝上，不可和他们一起共事。&rdo;便乘车到了宋国。

晏婴又前去见高、国两家宗主‐‐世袭上卿高止、国夏，二人都说：&ldo;掌权的是崔、庆两家，我们作不了主呀。&rdo;晏婴叹息着离开了。

崔杼谋杀齐庄公姜光

就在这天，上卿庆封让其子庆舍搜捕反对崔杼弑君的人，或杀死，或驱逐。第二天，庆封用车迎接崔杼入朝，然后派人召高止、国夏，一起商议立国君之事。高止、国夏共推崔杼、庆封作主，庆封又推让崔杼作主。崔杼说：&ldo;齐灵公之子杵臼，已长大成人，他母亲为鲁国上卿叔孙侨如之女，立杵臼可以结好鲁国。&rdo;众人唯唯诺诺。于是，齐国迎立公子姜杵臼为国君，这就是齐景公。

崔杼为显示自己权威，自立为右相，庆封为左相。自此，诸侯国中有了相国这一职位。

崔杼召集群臣在姜太公庙盟誓。崔杼首先说道：&ldo;众人有不和崔氏、庆氏一条心的，日落即落！&rdo;庆封接着宣誓，高止、国夏也跟着宣誓。轮到晏婴了，众人屏住呼吸，默默地看着他。晏婴从容举觯，对天盟誓：&ldo;晏婴忠于君主和国家，凡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者均不得好死！&rdo;说罢，一饮而尽。崔杼恼羞成怒，用剑顶着晏婴胸膛，要他重新发誓。晏婴毫不畏惧，厉声答道：&ldo;崔杼，不管你是用剑砍头，还是用剑穿胸，我晏婴决不屈服！&rdo;崔杼怒不可遏，先是将剑缩回，正要用劲刺去时，内史伯急忙拦住说：&ldo;千万别激动！您杀齐庄公，是因为他无道，国人反应不大。如果您杀了晏婴，那可就麻烦了，因为他深得人心。&rdo;崔杼无可奈何，咬牙切齿地看着晏婴拂袖而去。

晏婴登上马车，车夫就立刻快马加鞭，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晏婴若无其事，从容地对车夫说道：&ldo;安稳一点，不要失态。快了不一定就有活路，慢了也不见得就会死。鹿生长在山上，可是它的命却掌握在猎手和屠夫手中。如今，我也像鹿一样。&rdo;晏婴平安到家，并没遭遇危险。世袭上卿高止、国夏羞愧说道：&ldo;晏婴可谓是知命之人！我等不如晏婴。&rdo;

这时，莒犁比公还在齐国，崔杼、庆封请齐景公和莒犁比公订盟，然后莒犁比公返回莒国。崔杼命令棠无咎收州绰、贾举等人尸首，和齐庄公一同葬在城北，省减礼仪，不用武器、甲胃陪葬。崔杼、庆封心里，怕他们地下逞勇。

崔杼飞扬跋扈、专断朝政。他对弑君之罪十分惶恐，担心被内史伯记录在史册，留下千古骂名。他找来内史伯说道：&ldo;昏君已死，你就写他是患病而亡。如果你按我说的意思写，我一定厚待于你，如若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rdo;说罢，崔杼拔剑在手，杀气逼人。内史伯抬头看了看崔杼，不慌不忙地拿起竹简，提笔而书。书罢，他将竹简递给崔杼。崔杼接过竹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ldo;崔杼谋杀齐庄公姜光。&rdo;崔杼大怒，挥剑杀了内史伯，并将竹简砍碎。

崔杼面对内史之笔，不免羞愧

史官是世袭，崔杼又召来内史伯的二弟内史仲说道：&ldo;你哥哥不听我的命令，我已处决了他，今后由你来接任内史之职。你就写齐庄公是病死的，不然，那就是你的下场。&rdo;他指着内史伯的尸体，恶狠狠地说道。他满心以为内史仲会慑于他的淫威而从命，不料内史仲摊开竹简，提笔写道：&ldo;崔杼谋杀齐庄公姜光。&rdo;崔杼怒不可遏，又拔剑杀了内史仲并砍碎竹简。

紧接着，崔杼将内史伯、内史仲的三弟内史叔召来，凶狠地道：&ldo;你两个哥哥已经死了，难道你也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吗？如果改变写法，还能有一条活路。&rdo;内史叔平静地回答：&ldo;按照事实秉笔直书，是史家的天职。与其失职，还不如去死。&rdo;结果还是在竹简上照直而书。崔杼被气得七窍生烟，把内史叔砍为几段，令内史季补缺。

内史季把竹简摊开来递给崔杼，崔杼一看，依旧是那几个字，叹息一声，让内史季退下。齐国的另一位史官南史氏听说内史兄弟皆被杀害，抱着竹简急匆匆赶来，要前赴后继，秉笔直书，接替内史兄弟将崔杼的罪状记载史册，见内史季已经据实记载，这才返回去。崔杼面对内史之笔，不免羞愧，推罪于寺人贾，将他杀死。

这个月里，晋国见水势已退，便大会诸侯，商议讨伐齐国。右相崔杼请左相庆封前去讲和，庆封将齐国刚刚制成的七座青铜鼎献给晋国。这七座青铜鼎，形制、纹饰相同，均是束颈、宽体、浅腹、平底、蹄形足，立耳外侧饰鳞纹，颈部饰窃曲纹，腹部饰兽目交连纹，足上部饰兽面纹，给人感觉粗犷、简约。晋国人非常喜欢这些青铜鼎。然后，庆封将齐庄公已死消息相告，并说：&ldo;齐国群臣害怕大国惩罚，已替大国进行自惩。齐国新君杵臼，愿意侍奉晋国，不废旧时盟好。&rdo;晋国极为高兴，便决定不再讨伐。齐国对各国诸侯，均有礼物，于是诸侯尽散。自此晋、齐重新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