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63章（第1页）

且说晋军中，晋厉公问：&ldo;楚王中箭，但他的兵马还不退去，我们该怎么办？&rdo;苗贲皇说：&ldo;秣马砺兵，修阵固列，鸡鸣时饱食一顿，而后决一死战，还怕不能战胜楚兵吗？&rdo;这时郄犨从鲁、卫两国请兵回转，说两国都发兵前来相助，已离这儿二十里了，晋军个个高兴。

再说楚军探子探知鲁、卫二军来助晋军，便紧急报告给楚共王。楚共王正在医伤，不由大惊说：&ldo;晋兵已经够受的了，鲁、卫之兵又来了，怎么办？&rdo;便令左右召司马芈侧商议。

这芈侧平日爱饮酒，每次饮酒不下百觯，醉得整日不醒。楚共王知道他有这个毛病，每次出兵，都告诫他不要饮酒。晋、楚交战，重任在身，更不允许芈侧滴酒入口。这日，楚共王中箭回营，又羞又怒。芈侧进言：&ldo;两军都已经疲惫了，明日休息一天，让臣仔细考虑对策，务必为大王报仇雪恨。&rdo;芈侧辞别楚共王回到帐中，坐到半夜一筹未展。他有名心腹军士，见芈侧愁思劳苦，便搞到一坛美酒，送到芈侧面前。芈侧嗅了嗅，惊喜地问：&ldo;是酒吗？&rdo;心腹军士知道芈侧要喝酒，又怕左右传出去，便谎说：&ldo;不是酒，是椒汤。&rdo;芈侧领会他的好意，抱着坛子一饮而尽，顿觉香甘无比，妙不可言！忙问：&ldo;椒汤还有吗？&rdo;心腹军士说：&ldo;还有。&rdo;芈侧枯肠久渴，口中只叫：&ldo;好椒汤，你对我太好了！再来一坛。&rdo;两坛酒进肚，芈侧酩酊大醉，倒在床上，进入梦乡。

楚共王派来的人召芈侧商量抗敌之策，谁知芈侧烂醉如泥，叫而不应，扶而不起。只闻得一阵酒臭，知道他是醉了酒，赶紧回复楚共王。心腹军士继续催促，哪知芈侧催得越紧睡得越熟。心腹军士一见，哭着说：&ldo;我本是关心司马劳苦而送酒，谁知反把他害了！楚王知道了，连我的性命也难保，不如早点逃走。&rdo;立即悄悄而去。

我们凭什么福分能得到这一战果呢

楚共王见司马芈侧不到，便召令尹芈婴齐商议。芈婴齐见晋军临危不乱、行止有节，不由想起栾鍼说的&ldo;人乱我整、人忙我暇&rdo;兵法。芈婴齐叹道：&ldo;晋军一时不能取胜呀！&rdo;芈婴齐对芈侧破坏西门之盟心怀不满，于是对楚共王奏道：&ldo;臣事先知道晋国兵强势众，不能马上取胜，所以当初商议时不主张救郑国。这次出师都是芈侧的主张。今日他又贪酒误事，臣下也无计可施了。不如趁黑夜悄悄班师回国，可免去失败的耻辱。&rdo;此时楚共王左眼处又隐隐作痛，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ldo;就按你说的办吧！只是寡人之子芈茂还在晋军中。&rdo;

楚共王又召来养由基、潘党说：&ldo;仗着你们的神箭，可保楚军顺利回国。&rdo;当下暗传号令，楚军拔寨而回。养由基、潘党等断后，令军士将芈侧扶起，用皮带绑在车上。军士速行，前去追赶大队。养由基、潘党率领弓箭手三百人，缓缓撤退。

黎明时，晋军来到阵前挑战，直逼楚营，看到空的帐幕，才知道楚军已经逃去。栾书要去追杀楚军，士燮极力阻止。诸将议论纷纷，有说乘胜追击的，有说后退怕中埋伏的。土燮之子士匄，年纪才十六岁，听到众人议论不决，便入中军，禀报栾书说：&ldo;楚军塞井平灶，要么为了列阵迎敌，要么为了撤退。现在楚军又是塞井平灶，既然不是列阵，那么肯定是撤退了！&rdo;士燮见士匄多嘴，便拿起戈来追打士匄，一边追一边说：&ldo;用兵胜败，关系国家存亡。你一个少年，有什么资格，敢在这摇唇鼓舌？&rdo;众将士忙把士燮抱住，士匄方才走脱。苗贲皇称道：&ldo;士燮善于逃避灾难啊！&rdo;栾书笑着说：&ldo;这孩子的智慧，胜过士燮了。&rdo;这时，晋军发现一座楚军粮仓，因仓惶撤退未来得及搬。

晋军要吃楚军粮仓中囤积的军粮，士燮说：&ldo;我们的国君年幼，各位大臣又都才干平平，我们凭什么福分能得到这一战果呢？天意并不特别亲近哪一个人，只授福给有德的人。我怎么知道这是上天授福给晋国并且以此来勉励楚国呢？国君和各位将士应当具有忧患意识啊！德是福的基础，没有德业而享的福太多，就好像地基没有打好，却在上面筑起了高墙，不知道哪一天，它就倒塌了。&rdo;

晋厉公又要率军进攻郑国，士燮又行阻止，众人知道士燮忠善并且眼光深遂，况且郑国各处有兵固守。中军将栾书估计一时攻不下郑国，禀告晋厉公后，晋军凯旋而归。鲁、卫两军也都各自回国。

你又有何面目指挥楚军呢

却说楚国司马芈侧行了五十里的路程，他才醒酒，觉得身子绷紧，急得大叫：&ldo;谁敢绑我？&rdo;左右回答：&ldo;司马酒醉，怕您乘车不稳，所以如此。&rdo;急忙把革带给他解去。芈侧双眼朦胧地问道：&ldo;如今车马往哪里去？&rdo;左右道：&ldo;是回家的路。&rdo;芈侧又问：&ldo;为什么回去？&rdo;左右说：&ldo;昨夜，楚王召司马，您醉卧不起。楚王恐怕晋军来战，无人抵抗，因此班师回朝。&rdo;芈侧听了大哭道：&ldo;贪酒误事呀！&rdo;急唤那名心腹军士，已不知去向。

楚共王行了二百里，不见追兵，这才放心。他恐怕芈侧畏罪自杀，便使人传令：&ldo;以前成得臣失败，先王不在军中；而今日之败，罪在寡人身上，无关公子芈侧之事。&rdo;芈侧正在车上，闻听楚共王之令，更加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