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91章（第1页）

赵衰、狐偃等人私下商议：&ldo;我们来到齐国，以为能借助霸主的力量崛起。现在新的齐君失掉先人的霸业，诸侯各国纷纷叛离，齐国不能帮助我们公子为君已经很明显了。不如到别的国家，如讲仁义的堪称新霸主的宋国，请他们帮助我们。&rdo;于是一同来见公子晋重耳，商量这件事。

谁知公子晋重耳溺爱晋姜，整天吃喝玩乐，不问外边的事情。众位豪杰想找他也找不到，等了十天，还没有见着晋重耳。魏犨大怒道：&ldo;我们以为公子有所作为，所以不辞劳苦，甘心随从。现在已留在齐国七年了，苟且偷安，消磨时光。我们等了十天还不能见上一面，这样怎么能成就大事呢？&rdo;狐偃说：&ldo;这里齐国耳目很多，不是大家议论的地方，众位请随我来。&rdo;于是一同出了东门，来到一片桑树林。

这里放眼望去，都是老桑树，重重绿荫，阳光都照不进来。赵衰等豪杰围成一圈，席地而坐。赵衰首先问狐偃：&ldo;您有什么计谋？&rdo;狐偃说：&ldo;要公子走，在我们身上。我们先商议好了，预备好行装，等公子一出来，就说请他去郊外打猎。出了城，大家齐心协力，强迫他上路就是了。&rdo;赵衰说：&ldo;宋君讲仁义，喜好名声，已经帮齐国新君即位。我们就按以前商量的，去投奔宋国。如果在那里不得志，我们再去楚国和秦国，一定会有机遇的。&rdo;众人商量半天才散去。

若要他人不知，除非自己莫为

只以为偏僻幽静之处，没有人知道，却不知若要他人不闻，除非自己莫说；若要他人不知，除非自己莫为。当时晋姜的一个婢女，正在采桑，见众人围在一起商量事情，就住手听他们说话。回家后，就如此这般，都告诉了晋姜。晋姜喝道：&ldo;哪有这些事，不要乱说！&rdo;便把婢女囚禁到一间房子中。

晋姜对公子晋重耳说：&ldo;跟随您的人要带您去别的国家，公子您应该早做出走的打算。&rdo;晋重耳说：&ldo;人生一世，能平安享乐就足够了，不必考虑其它事情。我将在此度过残年，决不去别的国家。&rdo;晋姜又说：&ldo;自从公子出逃以后，晋国没有一年平安的岁月。晋君夷吾昏庸无道，与秦国交战失败，自己也遭到侮辱，国中之人不高兴，四邻的国家也不与他交好，这是上天等待公子您去治理晋国呀！公子这次出走，一定会得到晋国，千万不要迟疑！日月如梭，时光不停，一个人哪能只想自己安逸呢？贪图享乐，会坏大事。目前，齐国政治败坏不宜久居，晋国时机有利不可错过，您的追随者一片忠诚不可丢弃，眼前安逸更不可贪恋，您一定要赶快离开齐国。&rdo;晋重耳迷恋晋姜，还是不肯答应。

第二天早上，赵衰、狐偃等人，站在房门之外，叫婢女传话：&ldo;请公子郊外打猎！&rdo;晋重耳此时还大睡未起，叫婢女回答：&ldo;还没有梳洗，今天不能前去。&rdo;晋姜听到这些话，急忙派人单独召狐偃进来。

晋姜让左右的人离开，问他们来意。狐偃答道：&ldo;公子从前在狄国的时候，没有一天不捉狐打兔。现在在齐国，很久不出外打猎，恐怕他四肢懒惰，所以来请。&rdo;晋姜微笑着说：&ldo;这次打猎，不是去宋国就是去楚国、秦国是吧？&rdo;狐偃大吃一惊，仍装糊涂道：&ldo;打一次猎怎么会去那么远？&rdo;晋姜说：&ldo;你们要强迫公子逃走的事，我已经全都知道，不要再隐瞒了，昨天我也曾苦苦劝说公子，无奈他坚决不肯。今天下午我要设宴，灌醉公子，你们用车装载他连夜出城，事情一定会成功。&rdo;狐偃连连叩头说：&ldo;您能割舍夫妻恩爱，以成就公子的功名事业，真是千古少有的贤德！&rdo;说罢，狐偃告辞出来，和赵衰等人说明此事。

一切准备妥当，就等晋姜送信出来。

晋姜不觉流下泪来

当天下午，晋姜在家中摆下酒席，向公子晋重耳敬酒。晋重耳问：&ldo;这酒席为何而摆？&rdo;晋姜答道：&ldo;妾知道公子有四方之志，特地为您饯行。&rdo;晋重耳说：&ldo;人生短暂，岁月匆匆，既然已经满足，何必再奢求其它东西？&rdo;晋姜又说：&ldo;放纵情欲，逸于安乐，不是大丈夫所做的事情。跟随您的人都忠心为您出谋划策，您一定要听从他们的意见。&rdo;晋重耳勃然大怒，放下酒觯不喝。晋姜问：&ldo;您是真的不走，还是欺骗妾？&rdo;晋重耳答道：&ldo;真的不走，没有欺骗你。&rdo;晋姜笑着说：&ldo;走，是公子您的志向；不走，是您的情义。这酒本是为您饯行的，现在是为您留下而庆贺的，愿意与您痛饮一场，尽情快乐一番好吗？&rdo;晋重耳十分高兴，夫妇二人相坐对饮。晋重耳本已不能再饮，无奈晋姜再三敬酒，晋重耳便不知不觉酩酊大醉，倒在桌上。晋姜用被子把他盖好，派人去叫狐偃。

狐偃听说公子晋重耳已经醉了，急忙带着魏犨等人入内，抱起晋重耳连同被子放到车上。狐偃向晋姜告辞，晋姜不觉流下泪来。

狐偃几个乘着黄昏离开城中，连夜奔驰。大约走了五六十里，听到四面传来鸡叫声，东方出现鱼肚白。公子晋重耳此时才在车上翻身，叫婢女取水解渴。这时狐偃一边驾车，一边答道：&ldo;要喝水等天亮再说。&rdo;晋重耳觉得身子颠簸摆动，睡不安稳，又说：&ldo;快快扶我下床！&rdo;狐偃答道：&ldo;这不是床，是马车。&rdo;晋重耳睁开眼问：&ldo;你是谁？&rdo;只听得说：&ldo;狐偃！&rdo;他此时方恍然大悟，知道已经被狐偃等人算计。他推开被子起来，大声骂道：&ldo;你们为什么不征得我的同意，就带我出城？你们想要干什么？&rdo;狐偃说：&ldo;要把晋国奉还给公子。&rdo;晋重耳说：&ldo;没有得到晋国，却先失掉了齐国安乐之窝，我不愿意去！&rdo;狐偃骗他说：&ldo;离开齐都临淄已经有一百里了，齐君知道公子逃走，一定会派兵追赶，想回去也不可能了。&rdo;晋重耳怒气冲天，看见魏犨拿着长戈在一边护卫，就夺过长戈，向狐偃刺去。狐偃急忙跳下车躲避，晋重耳也跳下车，举着长戈追赶。赵衰、狐射姑、介子推等，都下车来劝说。晋重耳才把戈扔到地上，愤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