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屈中冶炼信念、所向披靡,谓之值得。
“等我回来。”
裴郁卿退了两步,朝她行礼。
正庭前院。
府邸大门开敞,温庭之自门外白石阶行步而来,绀青朝服孔雀羽翼姿态熠熠。
两相对立,景色作衬。
一个在门庭,一个在院阶,正中相逢。
“裴大人,大理寺行令刑部召办。”
裴郁卿微微颔首低眉,“但凭查遣。”
温庭之看向他,“局势生变,进刑部大牢这一遭,可也是上卿大人的一步棋?”
裴郁卿抬眼,语气漫散,“温大人,本官这回是真落在你手里,半步后招也没有。”
苏氏这趟浑水,他本可以不蹚。
“难说。”温庭之目光含笑,语气是平淡的认真,“不过,一切放心。”
“眼下最重要是战事,想来太子殿下也没有多余的功夫来对付我。”裴郁卿垂眸道,“但肯定有人总担心我,万一惹了什么麻烦,温大人多担待。”
温庭之视线落在他身后院阶上不远亭立的身影,“裴大人语气大可不必这般骄傲。”
裴郁卿闻言低声轻笑,望向他意味不明道,“公主殿下任性起来,也是很难招架的。像温大人这样的君子,容易被她轻易说服。”
否则也不会在千军破城之夜,放她毫无顾忌地来寻他。
温庭之微抬了抬眉,“那,下官只能尽量守住底线。”
裴郁卿淡笑着抬袖揖礼,这一俯身,抵万千所言。
秦书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出府门,望着那道修清的身影消失在白石阶梯下。
上京城外十里亭坡,往下可见道路延展,绵绵无尽。
一辆无缀玉牌的马车在不窄的路上缓缓行驶,从京城方向来,一路往南。
秦书看着那辆车,心下怅寥。
“庭之,苏氏也会像陆氏一样重振的,对吧。”
她轻声问,身边温和的嗓音道,“嗯,有些东西,是流于血脉,难以断舍的。”
苏寒怜怀有身孕,或许也算是冥冥之中天定安排。
血脉传承,希望不灭。
马车越走越远,激将要消失在路的尽头。
“不过,万一那孩子以后长大了,并不想走仕路呢……谁知道呢……只希望他坦荡明朗,一世顺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