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32章（第2页）

也许是因为的确有许久未听过琵琶的原因，这琵琶声虽然让云峥想起了云徊，却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不满。缠绵悱恻的乐曲，有哀怨始终贯穿其中，让云峥突然对这弹奏琵琶的人产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猜测这弹奏琵琶的应该是刚刚入宫不久的新人，又或者是妃嫔中疏于打点上下，并因此而消息不灵通的不受宠者，云峥向着乐声传来的方向小心走去。越是接近他就越是能够听出这此刻弹奏之人的确是弹的一手好琵琶，只可惜比起云徊来还差了那么一大截。

&ldo;何人在此弹奏？&rdo;云峥的突然高声询问，吓了楚云袖一跳，险些没有将怀中的琵琶掉在地上。

&ldo;臣妾不知陛下降临，故而怠慢失礼，还望陛下宽恕。&rdo;即便没有认出云峥的脸，也认出了云峥那身衣服，楚云袖慌忙跪倒在尘埃之中。

&ldo;你可是新入宫的妃嫔？&rdo;当然没有记住楚云袖的脸，云峥凭借楚云袖的服饰猜测。

&ldo;正是。臣妾楚云袖，父亲乃是大夫楚洪……&rdo;不等云峥继续发问，楚云袖就急忙自报家门来历。她之所以会在深夜弹奏琵琶，是因为心中郁结难舒，却不想竟然遇上了云峥。

&ldo;起来。&rdo;云峥淡淡开口，俯身看了看低垂着头的楚云袖，却并没有伸手去扶。

&ldo;陛下先恕臣妾之罪，臣妾方敢起身。&rdo;楚云袖只是低头抱紧了怀中的琵琶。

&ldo;孤既然让你起来，自然是已经恕你无罪了。&rdo;云峥突然生出了一种冲动，急切地想要看看能够弹奏出如此哀婉之曲的女子究竟生了一张怎样的脸？

&ldo;臣妾谢过陛下。&rdo;楚云袖慢慢起身，却并未抬头。

&ldo;抬起头来。&rdo;知道没有自己的允许楚云袖绝对不敢抬头直视自己，云峥轻轻叹息着开口。有时候，他的确觉得宫中的繁规缛节麻烦可笑，却偏偏就连自己也已经遵守成为了一种习惯。

不知是福是祸，楚云袖也只好慢慢抬头，然后惊奇地看向了云峥的眼睛。直视皇帝的眼睛本是大忌，但惊异于那双与众不同的双目，楚云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规矩。

同样惊讶的还有云峥，楚云袖那双大胆直视自己的眼睛让他觉得似曾相识，然后想起了桑嶦国那位曾经给了他懵懂的爱的感觉的美丽公主。虽然面貌迥异，但楚云袖却和她同样有一双大胆而明亮的眼睛，只不过却少了公主眼中那好像燃着的火一样的热情。

&ldo;孤的眼睛……&rdo;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云峥干咳一声打断了楚云袖。

&ldo;臣妾无意冒犯，陛下恕罪……&rdo;被云峥的话一提醒，楚云袖急忙再次跪地赔礼。

&ldo;你可知道，这宫中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敢弹奏琵琶了？&rdo;云峥扶起了楚云袖，有意想要吓她一吓。

&ldo;臣妾知罪……&rdo;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弹奏琵琶竟然也犯了宫中之忌，楚云袖心中暗暗叫苦。

&ldo;只要你对孤说明原由，倒也可以赦你无罪。&rdo;楚云袖的反应让云峥心中暗自觉得好笑，表面上却偏偏还要装得一本正经。

&ldo;臣妾……心中……&rdo;楚云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让云峥满意。

&ldo;你可是心中有事？&rdo;云峥挑眉看向了楚云袖。

&ldo;正是……&rdo;楚云袖只后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偏偏要在今天晚上弹起了这惹祸的琵琶。

&ldo;你是怨恨孤未能宠幸于你吗？&rdo;楚云袖的遮掩反倒让云峥更加好奇了。试探着去问楚云袖，云峥实在想不出让她如此怨恨的理由还能有什么。

&ldo;臣妾不敢……&rdo;楚云袖的表情看在云峥的眼中，让云峥知道她并不是在矫情撒谎。

&ldo;怪了……&rdo;云峥蓝色的眼睛久久盯着楚云袖。&ldo;你既然入了宫，却并不想要寡人宠幸于你吗？&rdo;

&ldo;臣妾……&rdo;楚云袖只觉得自己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索性咬牙不再开口。

&ldo;如此说来，你是心中对孤有所不满？&rdo;明白觉察出了楚云袖真的并不想要自己的宠幸，云峥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ldo;那你又为何要入宫？孤倒是记得并从未曾强迫何人……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已经有了意中人？&rdo;

&ldo;陛下……&rdo;无法回答，楚云袖选择了沉默，但这沉默却说明了一切。虽然她始终未曾承认，云峥也知道自己是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