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将军的眼神中,满是坚定。
“你离开军队的时候,很多人弹冠相庆。”
福克斯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倾斜。红色的半透明液体静静从酒杯中流淌出来,泻在地上。
“好的,我听到你的解释了,洛佩斯。”
克拉德的肩膀微微一颤,没有接话。
“我想,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这一天已经到了。”
孔提?福克斯元帅摘下了自己的军帽,放在了桌上。
“从现在起,整个自由军野战部队就交给你了。我会遵照参谋团的建议,逃回到安全的伦尼去。”老元帅看起来就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再往后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克拉德慢慢拿起那军帽,就像这军帽有铁一般的重量:“这还真是个沉重的代价啊。”
“去取得胜利吧,洛佩斯元帅。”
“谨遵您的命令,阁下。”
孔提?福克斯从桌上拿起那个青瓷瓶:“作为代价,这瓶酒我就拿走了。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的孙子会喜欢这酒的。”
“请您在伦尼等待捷报吧。”完成了历史上最大的包围圈的新任元帅如此回答。
目送老元帅离开后,克拉德?洛佩斯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用那顶元帅军帽盖住自己的脸,闭上了眼睛。
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高速敲击着,他不知道那是代表兴奋,还是代表恐惧。
记忆中的一切,不受控制地在眼前重演。他经过了那么多的战场,从西方到东方,从东方再回到西方。祖国和梦想,毅力和勇气,未来和希望,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最终停留在这个军衔上。
“自由军元帅克拉德?洛佩斯”。
他终于坐到了这个位置上。
坐到了这个直接指挥诸共和国下属十八万正规军和非正规军的位置上。
坐到了这个曾经被无数名将用来证明自己的位置上。
他将在这个位置上拯救他的祖国,或者,毁灭它。
随着掀开布幔的声音,一名军官走进了这个帐篷,将新任元帅从回忆中解脱出来。
“阁下?关于您刚刚下达的命令,我有一些疑问。”
克拉德放下军帽,端正了坐姿:“耐门?索莱顿上尉。已经到早班了,有什么事吗?”
耐门犹豫着把手里的命令书重重地放在桌上:“将军阁下,我个人对这份命令有疑问。”
“别这么哆哆嗦嗦的,我们的英雄。站直了,挺起腰杆来。”克拉德拿起命令书,“这条命令有什么问题吗?你拉起来的这支的部队将作为永久编制,仍然归你指挥。正式番号是第一‘共和国’师第二**营‘强运’。它将像第一**营‘光复’一样,永久存在下去,直到自由军的尽头。”
耐门咳嗽了两声。他的语气中满满地都是不解和迷惘:“您……您知道我说的不是第一页。”
克拉德翻开了那一页。“对俘虏的处理决定吗?我觉得没有问题。”
第一页上用刺目的红字写着如下的内容:“奥莉维亚?休?柯曼,帝国第一公主,战俘,第一级警备,关押待交换”。
耐门的舌头逐渐利索起来了:“不。您知道我说的是谁。我看到阁下您的签字了,我不能理解。”
克拉德翻开第二页,把这份命令书转过来,放在耐门的面前。
“我还是觉得没有问题。”
在那第二页上,写着这么一行字――
“黛妮卡?薇伦?冯?费戈塔,女侯爵同阶,第一级警备,叛国罪,死刑”。
耐门咬着牙反驳道:“我不能接受这道命令。我需要一个解释。”
“持有实际军职的公爵小姐可以视为准将。我们没能抓住希德?纳瑟,所以帝国战俘以她为首。”
“您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解释。”耐门压低了声音,“就算这是个秘密……可她是你的女儿啊,阁下。”
克拉德语气一滞:“我没有女儿。你也不要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