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蒂还想再问些什么,奥莉亚一把捂住她的嘴。“是之前在肯格勒那位小姐吗?抱歉……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我们不该……”
“没关系,只是失踪……罢了。”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敲门的人没有等待回应,直接推门走了进来。“都在这里最好,我不用一个个去找了。”
听到这个声音,耐门急忙转过身敬礼。他的声音有点抖。“啊,卢瑟少校阁下。”
夺下斯蒂尔堡的最大功臣靠在门框上,点头回礼。他没有穿着军服,而是穿着一套教士常服。“我不再是少校了,你不用敬军礼。现在我是斯蒂尔堡军总教长,可能还会是中央军总教长……尼莫拉真是多事。”
“这么说,以后邦……布鲁托和我们就又是邻居了?”梅蒂差点就说出了邦妮的真名,还好她及时想起现场至少还有两个人不知道这个秘密。
“嗯,我就住在隔壁的将官五号,你们有空可以过来玩。”卢瑟摸了摸梅蒂的脑袋,笑着回答。
耐门犹豫了一下,插了一句:“我们能私下谈一谈吗,卢瑟阁下?”
“等一下再说,先说正事吧,有几个新消息要告诉你们。”邦妮拿出右臂下面夹着的几份文件,“第一个消息是,皇帝的军队选择了中央军作为突破口,正顺着他们撤退到吉斯托夫的老路反攻。”
虽然明知道场合不太合适,但奥莉亚;休;柯曼还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那是她哥哥的军队,她终于可以被交换俘虏了吗?
“不过,他被福克斯元帅拦住了,看来一时半会还到不了肯格勒。”
奥莉亚的情绪低沉下来。确实,不可能这么早,起码也要等到这支军队甚至整个自由军遭受到足够惨重的败绩以后她才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国家。但接下来听到的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第二,我们听说……奥莉亚;休;柯曼殿下,出席了在吉斯托夫的帝**誓师仪式。”
“我怎么了?”公主下意识反问道。当她明白邦妮的意思后,吃惊得不由自主退后了两步。“我……出席了在吉斯托夫的仪式?!”
“嗯,情报是这么说的。信誓旦旦。我们大概都能猜出是怎么回事,甚至都能猜出那个公主是谁,但现在却没有对策。”邦妮苦笑着解释。
耐门立刻也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是……为什么?”
黛妮卡成天在搞什么?她生怕自己的处境不够危险吗?和安全部那些人勾结,冒充帝国公主!这下他反而要誓死保密自己俘虏了真正的帝国公主的事情了!一旦她被揭穿……一旦她被揭穿……
他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为什么她就那么大胆,一点也不知道“稳妥”为何物?他认识的女孩,人人都是这样……不能再来一遍了,他承受不起。
“是希德;纳瑟!希德;纳瑟利用她来掩饰自己的失败和控制我哥哥,这个混帐,这条黑暗中的猎犬!他怎么会知道的?!”奥莉亚的粉拳猛地砸在房间的墙壁上。那一瞬间,整个房间都在颤动,所有的防护魔法都闪烁着,不止一处地方的漆皮脱落下来。很明显,持有皇家血脉的公主真的发怒了,看到这一幕的梅蒂害怕地缩在墙角,就连邦妮都倒吸了口凉气。
但还是有个人不惧怕她的血脉与威力。或者说,有个原因让那个人超越了恐惧。
“告诉我,公主殿下。你说‘控制你哥哥’是什么意思?”耐门今天的情绪确实很阴郁。或者说,接连不断的意外让他变得超乎平常以上的阴郁。
奥莉亚也惊觉自己失言,急忙扭过头去:“我的意思是希德那家伙手段高强,能通过各种手段控制朝政。”
“不,你不是这个意思。告诉我,到底古斯塔夫是不是喜欢你?告诉我事实。”
耐门猛地抓住她那只摇动要塞的手,转到她的面前,死死盯着她的双眼。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这双手有将他瞬间开膛破肚的能力――或者说,他完全不在意。
“把你那张丑脸从我面前挪开!”奥莉亚避开他的目光,无力地甩着手腕,试图将他甩开,“这和你无关吧!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名淑女?”
“不,这对我很重要。我们都认识那个正在皇帝面前扮演你角色的人。”耐门沉静地回答,那回答几乎无法令人拒绝。
“就算你知道了,你又能怎样呢?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就连我自己,现在都不敢回去!如果有必要,那个希德会毫不犹豫地干掉我!”公主几乎是在对他吼叫,用一个受到良好教育的贵族淑女所能发出的最大音量。
“告诉我。如果你不愿意说,可以用点头,或者摇头。但请告诉我实话。”
邦妮目瞪口呆地盯着正在威胁奥莉亚的耐门,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想从这里逃走的冲动。她悄悄拧开门锁,试图退出房间去。
“请先别走,卢瑟阁下,再等我一下。”耐门的声音里有金属碰撞的音色。邦妮脚步一顿,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恐惧了――那声音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个”耐门。
片刻后,神圣帝国的公主极为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多谢。我们走吧,卢瑟阁下。”年轻的中尉毫不迟疑地扭头离开,只留下两个女孩留在她们自己的房间里。
“你有带命令来吗?”邦妮关上自己的屋门,“这里没人能听见,你可以说了。”
耐门松开手中拖着的浮空盘,双手抱着头在床上坐了下来。“我有命令,欧根将军请您过去。但我还有其他几个私人的问题想先问阁下。”
邦妮点了点头:“请讲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可以这么冷静,有说有笑?安妮她没事了吗?我看到过你的狂怒,不要骗我。”
邦妮实话实说地回答道:“不,我也没有任何消息。我只知道在地下室那堆泥的深处有曾经属于安妮的血,我找不到她。我甚至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是伊奥奈特干的,用切割线组成的网……”耐门把那血腥的回忆从脑海中清除出去。“你有办法复活她吗?身为一名执主教,你应该有办法的!”
邦妮摇了摇头:“很遗憾,现在的我没有这种力量。如果有损伤不太厉害的身体,我还可以做到;但彻底重构一个身体再复活超出我的能力。”
“为什么你不伤心呢?你不是去了现场,也没有办法复活她吗?!”耐门终于按捺不住了,“你们不是兄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