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不可能!”
“杨兄弟,你真的是见鬼了吧?”饭桌上顿时一片嘈杂之声,激荡的宴会厅里的星云系统也跟着一阵震荡,顿时惹得漫天流光飞舞,如摇曳飘飞的彩带,又似飞车上所见的霓虹。网专业提供电子下载
厅中的星云系统的运转,依赖于人们所出的声音高低大小,算是一种变相的助兴手段吧,此时此刻系统的混乱,由衷的表现出了与宴的惊讶。
杨帆所说的几个名字,都是近一年来,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去逝的山都中高层官员,有隶属于山都防线的,有隶属于研究院的,也有在行政系统任职的。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杨帆早有预料。
为了逐步窃取山都权力,这些挡在影歌身前的拦路们,被影歌用各种方式清理安置,杨帆点到名字这些还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要把拦路石挪开也不能用一种法子啊,那会惹人怀疑的,所以,除了被谋杀以外,还有被栽赃陷害进入牢狱,被揪住错处就地免职或是被找了其它一些理由调离了原位的。
这些事,倒真不是其它与宴所知道或会做的。
这些人在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上的手段,跟初来乍到的杨帆基本是同一个层次的,影歌所做的布置,所进行的一系列安排,他们甚至根本不晓得个中深意。
这段时间以来,山都所生的种种变化,所进行的种种变革,在他们眼里是一种天意使然的演变,没有人推波助澜,没有人浑水摸鱼,一些不太寻常的连横合纵,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家族争取更多的利益罢了,是规则允许之下的技巧。
所以,听了杨帆简直有些荒谬的话后,他们只是表现出纯粹的惊讶,就仿佛……听到死复活那般的惊讶。
不过却有一个人,脸色空前难看起来……
别人会以为杨帆脑子一时不清醒了,在说胡话,只有对杨帆了解最深的影歌方才清楚,此人不可能说出那种漫无边际的话,既然说出来了,就必然有他的用意在。
果不其然,接下来所生的一切,一步步证实了她的猜想。
“活见鬼?我可不这么觉得……”杨帆大摇其头,“幸亏当时我觉得大家好几年没见,特意留了他们一个联络方式,是不是见鬼,大家看不就知道了?”
这样说着,杨帆掏出一个晶核抛在了地面上,晶核在地面上膨胀延展,飞快支撑起了方形的骨架,然后导线、电路、外壳逐次呈现,四五秒钟后,圆盘底座方形顶架的传送门具现完毕。
圆形底座上电光一闪,传送门开始启动,随着从上到下一圈圈符文标识依次燃亮,门户上肥皂泡一般的空间膜悄然出现,空间膜上的七彩流苏就如宴会厅里的星云般璀璨。
传送门启动完成,已经可以开始传送,也就几秒钟后,一只干枯瘪瘦的老手从传送门中探了出来,然后是胳膊,胸脯,前半身,后半身,狐九那副大家已见惯了的身体便活生生的从传送门中迈了出来。
段日子不见,大家好!”环视一圈,狐九挥手招呼一下,苍老熟悉的声音在厅中响起。
“狐老,怎么会?!”一圈惊叹之声。
怎么会?!影歌同样惊了,只不过别人是惊讶,她是惊骇!
这老头怎么会没死的?整个山都里,有那智慧能看穿自己图谋的,就这老头一人而已,而且,也根本无法收监或调离了他,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布下杀局……
自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啊,老头被密集的电磁炮火力包夹,几乎骨肉成泥,根本不可能活转了!别人说见鬼那是玩笑,影歌此刻的见鬼,可就是真的了。
要惊慌,这肯定是假的,是那个人试探自己的计谋!影歌咬紧了牙关,却募然注意到,杨帆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
那眼中的神情……影歌略一寻思,顿时如坠冰窟!
之前说过,影歌有一个杀手锏,能保住自己小命,这杀手锏说穿了一文不值,那就是玉石俱焚。
假如杨帆真的不留情面打算要她的小命,她便会不顾一切的把所有事都诬赖到杨帆身上根本就不是诬赖,自己那批可靠的手下是按照他的洗脑方式培养的,那些处理问题的手法技巧与他是一脉相承的。
从始至终,自己都是打着他的旗号,就算当选为代理总长了,自己也仍旧是他的秘,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他的一部分责任在,只要自己说主谋是他,没有人会怀疑的。
人们不会相信,自己一个小女子,一个代理人,竟然试图干掉域王并取而代之……
因为其荒谬,所以才有可行性,现在虽然失败了,也有转圜的余地。
甚至,揭露杨帆的资料与证据,她都已经收集并整理好,然后由自己最忠心的下属保管,只要自己出了事,马上全世界都会明白杨帆的嘴脸。
影歌考虑的不可以说不周全,准备的不可以说不充分,可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基本的前提,那便是杨帆真的犯了错,犯了人神共愤不可原谅的错误,自己预留的手段才能成为一种要挟。
可是现在……活生生的狐九出现在自己面前仅仅是狐九,还有其它几个行事古板资格又老不得已被消灭的目标,一个个从传送门中走出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杨帆没有任何罪证握在自己手里了,罪压根就没有犯,证据还留在手里有意义吗?
本来不相信门中出现这几人是真的,可是想到这层以后,影歌却越来越不能不相信了!
迎着杨帆的目光,她只觉脑中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原来……一切,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的阴谋,所有的一切!从将自己升任为贴身的秘,到将秘党交给自己,将那些阴暗之中的手法倾囊相授……
他三年多没有出现,就是在等着自己野心萌,而他本人,则一直都在不远处看着一切,看着自己的表演,从始至终,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没有任何一步超出他的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