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令漓博明猛醒,童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执念,根深蒂固地留在他的潜意识里。
这么多年,他总认为,牛奶是奢侈之物,那是百姓们,连小婴孩都很难喝到的东西。
虽然,他住在皇宫,每日锦衣玉食,可是,那不可磨灭的东西,怎么也无法忘却。
所以,之前每次喝牛奶的时候,除了冷小熹例外,他从不在外人的面前喝奶。
所以,看着他面前的杯子道。
“佯儿,你退下吧!有事叫你。”
“是。”
佯儿从房间退出,站在离门口三步远的地方站着。
佯儿离开,漓博明这才端起那杯牛奶来,他先是小口品味了下后,一仰脖喝光了杯中的牛奶。
院子里,漓博明的身影映在窗帘上,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得清楚。
一棵挺拔的梧桐树,茂密的枝叶间,一道人影一闪不见。
肖焉房内,方才树上的黑衣人站在地中间。
“你亲眼看到佯儿,把牛奶端了进去?”
“没错。”黑衣人回答。
“你亲手下了药?”
“这还有假?你若不信,半夜时分,哦,不用等到半夜,你就能见到结果。”
看不清黑衣人的容貌,却能从他寒冰似的语气中听得出来,他心狠手毒,是个专们吃这碗饭的家伙。
闻言,紧绷着脸的肖焉从眼睛里,一股阴冷骇人冷光溢出。
“这是一半的酬金,若是你所言成真,那一半,定然一文也不会少地给你,你且先退下。”
第二日,冷小熹仔细地打扮了自己,对外人她说是要出宫巡视。
漓钰见母亲身体恢复,想着她出宫,心情会大好,所以便没有阻拦,只是派了人暗中保护。
一辆精巧的马车,主仆三人一行,从宫门里驶出,按照惯例,还是由小香子为车夫,翠儿跟冷小熹相对,坐在车内。
才不过半月没出宫,街上,熙熙攘攘行人如织。
那一家挨着一家的商铺门口,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那招揽生意的小二站在街上,冲着行人招手。
翠儿放下车窗帘子,看着沉静坐在哪儿不语,却唇角含笑的小熹道。
“皇太后,咱先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
“……”
冷小熹的这句话,一下子把翠儿给噎住,什么叫去哪儿都行,这都行,可真难办了。
翠儿自打昨日就奇怪,皇太后怎就忽然地心情大好。
今早,她居然破天荒地,叫自己找来几套衣服,供她挑选,更叫翠儿奇怪的是,平素只是简单装扮的她,今日坐在梳妆台前的时间,也比平日里要长。
虽然,皇太后的衣着穿戴,依旧秉承着淑雅之风,可细微处,还是跟往日有些不同。
譬如,今日的她,丝质淡藕色长裙逶迤到脚面,一双白色带跟精致的小皮靴从长裙下,只露出鞋尖。
她浅笑地坐在哪儿,端庄娴熟地叫人移不开眼目。
那盈盈一握纤腰,上身同色系小衣外,一条纱巾掩住精巧双肩。
乌黑长发只在脑后,被她随意地梳了个发髻,余下的头发任由其蜿蜒而下,如清丽脱俗仙子一般,妩媚而又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