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陈精武应该办完那些杂七乱八的事了吧,马峻山也应该联糸到葛兴霸他们了吧。
门开,沈杏山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的赫然是那个心腹族弟沈万重。
“处长大人,救救杏山吧,处长,杏山给跪下了。”他前行两步真的噗嗵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沈督察长,这是何苦来由,快快快请起,折煞奉钦了。”龙崇九暗忖,我害你那么惨吗?
他上前忙将沈杏山挽起,“来来来,有事坐下慢慢谈嘛,就算天大的事也有解决的方法。”
沈杏山脸色仍难看无比,那跟在他身后的沈万重两个脸蛋都肿,估计给沈杏山抽的来。
“哎唷,处长啊,鄙人也不知触了什么霉头,这些天连连背运,本想备批货赚一笔,哪知……,哎,一言难尽啊,处长,这次非得你出手不可了,不然杏山在上海真的无以立足了。”
龙崇九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你还欠我一万美金呢,我岂能不叫你立足,“这位是……?”
“哦,这是杏山的蠢弟万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趟事全坏在他手上了,无能啊。”
沈万重忙上前一步,卑躬的道:“万重见过处长大人,今趟祸事全要仰仗大人了。”
“言重了,两位,龙某不过警务处一个小小处长,能力有限啊,你们且说说,看哪方面的事。”
沈杏山神色复杂,犹豫了半晌才下了决心道:“哎,都是杏山财迷心窍,事情是这样的。”随后他将贩运大烟土和帮日本馆事运送的军火的事全盘托出,没敢有丝毫的保留。
龙崇九听罢故意皱上了眉头,沉思片刻后道:“烟土的事还可以想想办法,这军火关糸到日本方面可就不好说了,沈兄啊,怎么会这样,你也不小心了,这么大的事如何走露了消息?”
沈杏山瞪了一眼那边的沈万重,没有说话,沈万重不得不答道:“处长大人,此事知情者少,暴露的可能性也低。”他微微一停顿又朝沈杏山道:“哥,现在回想起来只有张冲是可疑对象,可是他并不知道这军火的事,但他是这次没有参与行动的重要头目之一,也许大烟土的情况是他暴露的也说不定,再就是日本领事馆内部有可以隐有英国的间谍。”
“你他妈就会推卸责任,张冲在从发前在妓院和人抢粉头给人家拿刀劈了你不知道吗?他还去做什么?再说我压根就没让他知道有关军火的事,我还怀疑你呢,他妈的……。”
沈万重露出苦笑,不敢再说话了,说起来张冲那出戏还演的比较成功,没引起沈杏山的怀疑。
“现在不是追究谁走露消息的时候了,先解决眼前的事吧,沈兄,你是什么意思?”
“处长,那批军火数量大,我怕英国人起了贪心独吞了它,烟土英国人没收了也没用,他们找不到买主,如果你能出面的话,鄙人愿出钱赎回那批大烟土,只是那些军火我无法向日本人交待啊,说不得只有跑了,哎,怎么会弄到这步田地呢,难道真是天绝沈某人吗?”
“事在人为嘛,沈兄,现在还没到了做最坏打算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不过我也只能通过桑格夫人或爱德华领事去和英国皇家舰队的人对话了,这两个吃的狠啊。”
“这个鄙人有准备,只要处长大人肯定出面,一切都好办,这里我先预备了一万两银,处长可做为贿赂他们的资金,真若能办成此事,鄙人一定重重搭谢谢处长大恩啊。”
沈杏山边讲边从兜里掏出了一万现金银票放在了茶几上,这两天他见了龙崇九就掏钱了。
“沈兄啊,此事重大,这银你还是先收回吧,我先找他们探探口风,看有否解决的可能。”
龙崇九故意这么说,给沈杏山无形中又造成了一种压力,他苦笑道:“处长,你就多费费心吧,沈某人能否在上海再呆下去全握在处长你的手里了,银票务必请处长给他们奉上啊。”
其实这姓杏的出手够个大方了,一万两银啊,在这年头有这个数目的身家那是大富。
龙崇九仍未尽舒剑眉,叹口气点了点头,道:“嗯,只有如此了,龙某就尽力一试吧。”
“鄙人十分感谢处长的大恩大德,若事有成,日后杏山必干脑涂地,效死以报。”
龙崇句客气了两句,效死的人多了,我哪敢留你啊,迟一天给你卖了才是真的,嘿……。
“沈兄,你回去等候消息吧,今夜我就先盛宴桑格夫人一顿,这个洋女人门广啊。”
“事态紧迫,还望处长大人多多上心,鄙人静候佳音。”沈杏山似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
送走了这两个人,龙崇九揣起了银票整了整装,优哉游哉的在捕房各个办公室又巡视起来。
他一点也不着忙,桑格今晚肯定要见的,但不是谈这件事,而是谈其它的事,现在是纯属磨时间,总得让葛兴霸他们把那批军火先运到自已在县区的秘密基地吧,另外就是等一出好戏的上演,主演是那五个日本人,他们将在吴淞口沿岸强奸民女,然后遭遇土匪的洗劫,那洗劫的结果自然是把财物和命都给洗掉了,最关键的是这一幕要有目击‘村民’,明天看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