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也是随着高俅一口气从盖州府逃回来的,显然还没能摆脱那一夜的噩梦,无比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回道:“太尉,万一是贼兵换了我军服装”
“放屁!”高俅忍不住伸左手在身边一划拉,好不容易摸到把扇子,用足了全身力气向那士兵掷去:“给老夫滚!”
那禁军士兵措手不及,被扇子击中额角,哎呀一声险些没掉下马去。
“停!把车队停下来!”高俅从马车上探出身子:“备马!老夫要看看是哪儿的兵马!”
自有士兵牵过高俅坐骑,高俅心急火燎的翻身上马,十多个亲兵陪着,迎着那支军队而去。
钮文忠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潜入卫州这么多人,这一点,高俅心里还是有数的,只是
“老夫还未回京,这是哪儿来的部队?”高俅眯着眼看着越来越清晰的那支部队,满心狐疑:“梁公公书信刚刚八百里加急送到,就算是援军来的也太快了吧?”
对面军队明显也发现了高俅等人,一声令下,士兵们停了下来。
高俅这回总算看清楚了,这都是禁军粗粗一数能有两三万人。
“三万禁军!”高俅倒吸一口凉气:“谁这么大胆莫非是圣上拿的主意?”
对面军队中二骑飞出,到高俅面前滚鞍下马,躬身行礼。
高俅认得是自己手下两名统制,党世英、党世雄兄弟二人,弓马娴熟,大惊道:“你等二人为何率军到此?”
党世英拱手道:“大人,我等兄弟二人受命率这三万精兵来卫州辉县,和西门监军大人交割。”
高俅听了跳下马来,跺脚道:“那西门庆只是个监军,虽然眼下驻守陵川县,手里有些人马也是不得已,如何能掌兵权?圣上糊涂啊!”
党氏二兄弟面面相觑,党世雄回禀道:“大人,其实另有委派元帅掌兵。除去这三万精兵,卫州还要出兵三万,供新任元帅驱使,和钮文忠争夺盖州。”
“新任元帅是谁?”高俅更加是不着头脑:“为什么不来面见老夫?”
党世英叹息道:“这趟我兄弟二人也是糊里糊涂,据说那元帅已经在盖州陵川县了。”
“什么!圣上必然是受奸人蒙蔽!”高俅暴跳如雷:“莫非是西门庆手下那些梁山草寇?新任元帅叫什么名字?”
“梁山草寇?”高俅这话让党氏二兄弟越发的糊涂,党世英道:“新任元帅姓关,传说是关圣人嫡亲子孙。”
高俅想了半天,也不记得武将中有这号人物:“老夫怎么不认得?”
还是党世雄补上一句:“这关胜现任蒲东巡检,太尉自然不认得。”
“巡检?”高俅喉中一口痰堵住了气管,顿时脸色发青。
党氏二兄弟见状急忙上前,一个敲背,一个抚胸,过了半响高俅才吐出一口浓痰,破口大骂道:“区区巡检也能做元帅!?”
“宿太尉推荐,官家亲口许下的。”党世英回道:“太尉还是不要生气了。”
“宿元景?那厮识得什么名将?”高俅一甩袍袖:“老夫十万大军也被钮文忠击溃,区区一个巡检,几万人马,就能从钮文忠手中夺回盖州?指挥权还不是落入西门庆掌中?”
“太尉息怒。”党世雄苦笑道:“我等兄弟二人不过奉命做个苦差事,巴巴的过来交割而已。”
高俅喘了半天粗气,总算冷静了一些:“老夫回京便见圣上,再做分晓!你等二人交割完毕,不可停留!打仗,就让西门庆打去吧!老夫就在汴梁等着,看西门庆能收回几州几县!”
“当然是连一个县城都拿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