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不把景阳春的方子卖给我,难道认为可以在这汴梁开店卖酒?”
说到这里,梁乐把脸一沉:“只怕开店当日,就是官府查封之时!”
西门庆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做了个送客的架势:“楼主既然谈不拢也就罢了所谓生意不成情意在,不送!”
“也许你认为可以从三十六家正店里面找到一家和丰乐楼抗衡。”梁乐见西门庆不愿意再谈下去,但并没有转身离开,反而想了想又道:“实话告诉你,事关酿酒权,没有一家店愿意和你合作。”
“你知道那一个官府的酿酒权就多难?每年要付出多少?不管三十六家正店之间有何矛盾,遇到这种事情定然是一致对外。大官人汴梁居不易啊!”
西门庆放下手把玩着雷公石,呵呵笑道:“楼主失语了。小可既然来到汴梁,自然是要长远呆下去的。新店开张之际,三十六家正店之主我都要请个遍梁楼主自然也在其中。”
“那我就敬候佳音了。”梁乐阴阳怪气的来了这么一句,吩咐门外的伙计道:“今晚这里的消费,都算在我账上算是给大官人接风洗尘!”
“通真先生,咱们还是去楼上风景,慢慢用些眉寿罢。”
面对梁乐的力邀,林灵素充耳未闻,脚下像钉了钉子似得一动不动。
梁乐微感奇怪,顺着林灵素的目光过去是西门庆放在手中把玩的那块羊脂玉佩。
“通真先生,可还有什么事情要和西门大官人讲?”
面对梁乐的询问,林灵素似乎从某种思绪中挣脱出来,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楼主头前带路便是。”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赶上伙计端了高高摞起的盘子过来
“十份酒醋肉送到!”
方才屋内紧张的氛围让来到门外却不敢进来的小胡子暗中擦了把汗,着梁乐一脸不快的出来,小胡子闪开了道路,这回儿才跟着伙计进去帮忙摆菜。
“我的乖乖三言两语让楼主连饭钱都不收了,这人到底是谁?”小胡子一边摆着盘子一边心里嘀咕:“景阳春?却是很香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透明的酒?”
那边孙二娘见真的上来十份酒醋肉,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来:“大官人,这”
“管他怎的楼主都说了记他帐上,还怕啥?”西门庆哈哈大笑:“那个帮闲的,挑丰乐楼最好吃的最贵的都给我们上来!”
神算子蒋敬虽然也是高兴,毕竟东家寥寥数语就把对方挤兑的不行,但说实话对于开店却有些担心起来。
得罪了梁乐,就是得罪了以他为代表的若干酒楼,万一真去开封府告上一状,就算有皇城司的职位在身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之前还真是没有考虑到酿酒权的问题。
蒋敬想到此处,未免微微皱起眉头,小胡子和丰乐楼的伙计都在眼前忙活,倒也不好明说。
这表情落到西门庆眼中,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蒋先生在想些什么?总不会是想着以后日进斗金,这账目繁琐太累人罢?”
面对西门庆的揶揄,蒋敬苦笑着重新寻了个杯子倒了景阳春,端起来道:“东家,来这第一步不是很顺利啊”
“谁说的?”西门庆眯着眼睛笑起来,活像只狐狸:“这不是很顺利么第一天来就让丰乐楼楼主亲自掏腰包请客你这个账房先生不是应该高兴才是么?”
到西门庆的这个表情,蒋敬马上知道自己有些担心过头了。
自己东家那是什么角色?
在清河县就搞得鸡飞狗跳,连老丈人家都给抄了。
更不用说在梁山上混得连大头领托塔天王晁盖都言听计从,宋江和吴用死的死,逃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