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渊只笑笑,目送崔县令离开。
而县衙其余的下属,像胡主簿他们,神色就有些复杂难辨。
他们对崔县令的感观很复杂。
有时觉得崔县令的确是个好官,可大多数时候却觉得崔县令根本不懂怎么做个好官。此时崔县令要走,他们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情绪,更多的则是松了一大口气。
而崔县令自觉廉洁奉公,一向强调不许铺张浪费,所以他要走,也不许人送,更不接受礼物。轻车简行,晃晃荡荡朝曲州外走。途中即便有认识的人见到崔县令要走,也不过停下打个招呼,丝毫不见依依不舍。崔县令自己要求别人不送,也做好独自上路的准备,可等到真的见到不管下属还是百姓,还真的没人来送他,崔县令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
叹口气,时间太短,他完全不了解新到任的今科状元郎是什么样的人,只知道和他一样,出身寒门,却不知为人品性如何。但愿他能守住本心,好好为百姓牟利,不要浪费他在曲州付出的心血。
不过,一心担忧曲州的崔县令,在后来有机会重新路过曲州时,见到曲州的现状,着实吃了一大惊。这是后话。
这些现如今都和项渊没什么关系,此刻他的心神全被赵慎的异常占据。
谁也没有想到,自打进入通平府范围内,赵慎的梦魇不仅没有好,反而日渐加剧,到如今已经到了食不下咽,萎靡不振的境地。
这下,项渊可慌了神。
&ldo;老爷,主君又魇着了!&rdo;
书房外传来妇人的惊呼,赵慎急忙撇下看到一半的曲州风物志,两步并作一步赶回内室。
果然,内室床上,本该熟睡的赵慎冷汗满头,惨白着脸,蹙着眉,神情一会狰狞,一会儿哀痛,光看着,就能知道梦里绝不是什么好事。
&ldo;锦言醒醒,锦言?&rdo;
项渊挥退仆妇,坐到床边,轻声呼唤陷入梦魇的媳妇。
直直等到喊了几十声,赵慎才迷迷蒙蒙的睁开眼。
出乎项渊的意料,赵慎甫一睁开眼看到坐在身边的他,就猛然坐起,一个大力把他拽入怀中紧紧箍住。
&ldo;淙子,你没事真好!&rdo;
被迫以小媳妇的姿势埋入赵慎怀中的项渊,咧咧嘴,没敢动,只应道:&ldo;嗯,我很好,你勿担心。&rdo;
&ldo;我以为你被埋在下边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