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45章 青铜树下（第1页）

晨光穿透槐树枝桠，在林晓月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看着怀中小满安静的睡颜，孩子脖颈后的莲花印记已经淡不可见，只在皮肤下隐约可见青铜纹路的流转。

公交站牌下，林青阳直起身，青铜面具在晨光中闪烁着古朴光泽。他缓步走来，面具眼眶处的「贪狼」星纹若隐若现。

&0t;十八年了，你还是这个表情。&0t;林青阳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多年不曾开口说话。

林晓月警惕地后退一步，将小满护在身后：&0t;你是谁？为什么戴着这个面具？&0t;

&0t;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0t;林青阳抬起手，青铜面具边缘露出一道陈年伤疤，&0t;你真的以为，逃出那个夜晚，就能摆脱命运吗？&0t;

小满在林晓月身后睁开眼睛，好奇地望着这个陌生男人。孩子脖颈后的星形烙印虽然已经愈合，却留下了一圈淡淡的莲花纹路。

&0t;小满，你还记得那个梦吗？&0t;林晓月轻声问，&0t;梦中有人告诉你，&039;贪狼噬月，青铜树下&039;。&0t;

小满懵懂地点点头：&0t;记得，妈妈。梦里有个很漂亮的阿姨，她说我命中注定要在那里长大。&0t;

林青阳的目光落在小满身上，神色复杂：&0t;她说的没错。这孩子，本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0t;

&0t;你在胡说什么？&0t;林晓月声音陡然提高，&0t;她是我的女儿，血浓于水。不管有什么秘密，我都会保护她。&0t;

林青阳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褪色的香囊：&0t;认识这个吗？&0t;

林晓月盯着香囊，神情微变：&0t;这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收到的礼物。&0t;

&0t;错了，这是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本来要送给别人的。&0t;林青阳苦笑，&0t;你准备了一整晚，却在第二天早上现，那个人永远地睡在了手术台上。&0t;

林晓月脸色煞白：&0t;你怎么知道这些？&0t;

&0t;因为我就是那个躺在手术台上的人。&0t;林青阳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小满惊人相似的脸庞，只是眼角多了一道疤痕，&0t;或者说，我曾经是。&0t;

晨风卷起地上的青铜碎屑，巷尾的老槐树忽然出一阵低沉的嗡鸣。林晓月怀中的小满不安地扭动起来，孩子胸口的青铜纹路开始光。

&0t;看到了吗？&0t;林青阳指向槐树，&0t;它还记得。十八年前那场血祭，九条性命换来一人的重生，这棵树见证了一切。&0t;

林晓月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0t;不，那不是真的。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我只是做了医生该做的事。&0t;

&0t;医生？&0t;林青阳冷笑，&0t;那你可知道，你救活的那个孕妇，腹中胎儿并非她亲生？你可知，那个孩子就是小满？&0t;

林晓月如遭雷击，踉跄后退。记忆碎片突然涌现：手术室的无影灯、孕妇苍白的脸、监护仪上直线般的心跳

&0t;不可能！&0t;她喃喃道，&0t;我亲手接生了那个孩子，是个男孩&0t;

&0t;你只看到了你想看到的。&0t;林青阳从怀中取出一本黄的病历，&0t;那晚医院停电，你在应急灯下看错了性别。更重要的是，你根本不知道，那位孕妇是自愿牺牲的。&0t;

槐树的枝干忽然扭曲，树皮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暗红色的木质，宛如凝固的血迹。

&0t;那是个契约。&0t;林青阳继续道，&0t;槐安巷七号的林家，世代单传，却总在子嗣出生时遭遇不幸。为续香火，林家与槐树缔结契约，每十八年献祭一名女子，换取一个健康男婴。&0t;

&0t;荒谬！&0t;林晓月厉声道，&0t;我是医生，我相信科学，不相信这些迷信。&0t;

&0t;是吗？&0t;林青阳指向槐树根部，那里隐约可见几具骸骨，&0t;那你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为什么每具骸骨的脖颈后都有星形烙印？&0t;

林晓月沉默了。她无法解释，却也不愿相信。

&0t;那个被你救活的&039;男孩&039;，其实是我的双胞胎兄弟。&0t;林青阳的声音带着悲伤，&0t;他被献祭给槐树，而我，成了替代品。&0t;

&0t;我不明白&0t;林晓月声音颤抖。

&0t;你当然不明白。&0t;林青阳苦笑，&0t;因为你从未见过真相。那个孕妇临死前，用自己的血在手术台下留下了线索。十八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真相。&0t;

小满突然挣脱母亲的怀抱，跑到槐树前。她抬头望着扭曲的枝干，竟伸手触碰那些暗红色的树皮。

&0t;不要！&0t;林晓月惊呼。

就在小满指尖触及树皮的瞬间，整棵槐树剧烈震颤。树冠间悬挂的九轮血月同时亮起，青铜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巷子。

&0t;小满！&0t;林晓月冲上前，想要拉回女儿。

然而为时已晚。小满的掌心贴在树干上，一股暗红色液体顺着她的手指流入体内。孩子闭上眼睛，额头浮现出与林青阳相同的「贪狼」星纹。

&0t;十八年前的契约，该兑现了。&0t;林青阳喃喃道。

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巨大的青铜祭坛。九具婴尸整齐排列，每具尸骸心口都插着半截凤凰木簪。最中央的尸骸突然睁开双眼，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幽蓝光芒。

&0t;母亲&0t;尸骸口中出不似人声的低语。

林晓月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那具尸骸的面容，赫然是她十八年前死去的妹妹！

&0t;不可能&0t;她颤抖着伸出手，&0t;你不是已经&0t;